说完,他黑着脸离开。
“从前只当做你父兄偏心,却没想到在大是大非上也分不清里亲外疏。”
“那宫里对于沁沁来说不是个好去处,难道对你就是了?”
客院安静下来,老夫人从未觉得如此头痛过。
沈渐愉心中冷笑一声。
对他们来说,自己有没有个好去处根本就不重要。
一个在叛乱之中都能随意丢下的女儿,能有多放在心上。
“祖母,如今看来,宫里对我来说未必不好。”
沈渐愉让人端来温水,服侍老夫人喝了下去:“都说陛下残暴不仁,可目前看来,陛下登基以来还没怎么杀过人,更何况他今日还因我而亲自来了一趟侯府,说不准孙女的机缘就在这儿了呢。”
“至于进宫……”
沈渐愉看着日渐苍老的祖母,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笑了笑。
“祖母毕竟是一品诰命,等孙女爬的高一点了,就能经常出宫,见见祖母了。”
这都是安慰。
老夫人何尝不明白,只是自己孙女懂事,想让她少操点心。
可毕竟是从小就带在身边的,怎么可能说少操心就少操心了。
老夫人胸腔有些窒住,别过头去,红着眼:“咱们愉儿说的不错,既然陛下这次愿意纵容你,就说明是看上你了,以后进宫也会更顺遂一些。”
“愉儿放心,从现在开始,祖母就为你置办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进宫去,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的东西,谁想抢都抢不走,祖母一定给你完完全全的带回来。”
老夫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旁的都成,可那都是她和老头子一辈子的心血,必须都给了愉儿。
……
庄遥得知新帝段祁微服出行到定远侯府,心中微惊。
可现在他顾不得了,满心扑在这对兄弟方才对他说的那些话上。
“婚约本应是愉儿妹妹的,为何现在突然要变成沁沁。”
庄遥眉心有一道浅浅的沟壑:“难道仅仅因为愉儿在京城骚乱的时候走丢了,你们就要将婚约换人?可我已说过了,不会嫌弃愉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