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孙老大偷跑了?”老村长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卫国。

    平日里窝囊透顶的男人竟然能干出这事!

    “对,已经偷跑两三天了,说是半夜翻墙跑的。郭书记让咱们多注意他家的情况,一发现他立即向公安报告。”

    周卫国也没想到孙老大能干出这事,已经劳改大半年了,早不跑现在才跑,难不成是实在受不了苦了?

    “你觉得他会跑哪儿去?除了咱村,他哪儿也去不了,身上没钱没证明的,想出省都难,除非他愿意去当盲流。”

    “我也觉得他会回来,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藏哪儿,要不提前去跟孙家说一声?”

    “还是不要了,那样只会打草惊蛇,万一把人逼急了,再想找他可不容易。”

    老村长若有所思的抽着烟袋锅,村里去劳改的人无非就两个:孙老大和王二麻子。

    通常一个地儿的人都是被分配到一个劳改农场的,孙老大跑了,那王二麻子呢?

    周卫国也想到这一点,看着老村长问他:“要不我去找王二麻子问问情况?倘若他清楚呢?”

    “等再过几天的,我感觉孙老大快露面了。现在家家户户刚分了粮,家里都有吃的,他肯定是藏在哪儿了。要不被投喂要不偷东西吃,要不就是藏在山上吃野果。”

    “谅他也不敢做些穷凶极恶的事,胆儿没那么大。”周卫国倒没觉得孙老大逃跑的事儿有多大,无非是觉得像颗不定时的炸弹。

    “那也得多当心,他能撺掇闺女撞你媳妇,就知道他做人的下限很低,只顾自己,损人利己。”

    提起这个,老村长还十分厌恶的吐出一口浓烟,剧烈的旱烟味儿呛的人直皱眉头。

    想到那个孩子,周卫国的心口像堵块大石头一样。他们夫妻俩谁也不愿提这件事,只是每到节日偷偷去祭拜时,媳妇总会给他揣几颗奶糖带过去祭奠。

    “你们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多想开点儿,别给你媳妇太多压力,先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只要她身体好,不愁以后孩子少。”

    老村长宽慰着周卫国,他清楚周家对这个孩子有多看重,更何况他还是要从林曼妮的肚里出来的。

    周卫国没把孙老大打死已经看在同村人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