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被打斗声惊醒,睁眼就看见陆见深和梁聿泊扭打成一团。
二人招招下死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梁聿泊一记侧勾拳挥来,被陆见深反身格挡,他抬脚用力踹中梁聿泊胸腔,梁聿泊摔在茶几上,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
转身又反打了上去,直白讥讽道:“你也没比我高贵多少,声名赫赫的陆首长,为了私情强闯梁家,夺的是我梁家的人,你的地位前途还要吗?”
他早就过了肆意轻狂的年纪,但骨子里的狠戾和阴鸷从没改变过,厌憎的同时,仍然可以为权为财不择手段,把人逼入死境。
也深谙每个男人的弱点。
陆见深唇角挨了一拳,嘴角溢出血水,发狠扣住梁聿泊后颈用力一压,把他额头狠狠撞在墙面上。
他喘息几息,冷笑道:“我只在乎她!”
姜也从没见过这样凶狠决绝的陆见深,心尖像是被一只手揪了揪,说不出的麻。
眼看梁聿泊的手马上就要握到枪。
她顶着发虚的身体,跌跌撞撞跑过去,率先一步把地上的枪捡起来,指向梁聿泊,另一只手拽起陆见深,顾不上那些别扭了。
她挣扎半晌,还是没扣下扳机,“你们别打了,陆见深,快走!”
话音刚落。
陆见深冷峻的眉眼紧蹙,心疼地扑抱起她,往外狂奔。
梁聿泊跌坐在沙发上,目光阴鸷地盯着二人背影,半晌,低低的笑从喉腔溢出,沙哑而刺耳。
“不舍得开枪啊——”
姜也被陆见深塞进车里。
陆见深将车速飙到极致,哑声道:“梁聿泊变了,香江不能待,你先回燕京,我宁可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你死。”
他痛苦闭眼,压抑着情绪:“对不起。”
秦天命派人告诉他。
不管在香江,还是燕京,姜也都会爆发这一劫,失去所有助力,直到走向该有的结局。
他是命定的推手。
既然如此,那就一命换一命——
夜色凄冷。
姜也蜷缩在副驾,身上披着他外套,白天的气消了大半,看着他的伤,缓缓弯起桃花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