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姜也从海洋公园出来,把难吃,她吃不完的鱼蛋一股脑塞进陆见深嘴里。

    “好吃吗?”她起了坏心眼,鼓起腮帮子,故意问他。

    没成想陆见深面不改色地吃了,捏了捏她掌心,板着张铁面无私的冷脸,偏偏说起了动听的情话:

    “阿也喂的,不管是什么,尝起来都是甜的。”

    姜也被噎了下,又忍不住偷笑。

    阿泰和边菁憋屈地尾随在他们身后,充当电灯泡!

    一侧眼,又和拿报纸捂脸,鬼鬼祟祟装作路人的周俊泽他们大眼瞪小眼。

    阿泰满脸幽怨,“又是跑海港,又是逛公园喂白鸽,我脚都走麻了,我还宁愿小姐跟以前一样逛商场,就算身上都挂满袋子,也比看着他们手拉手来得强。”

    那腻歪劲,比电影演得还过头。

    而且每晚老板都要把他叫回去。

    俊脸阴沉,翘起腿靠在皮椅上,把玩着枪,阴恻恻指着他:“她正是爱玩的年纪,一高兴,就没了警惕心,要是姓陆的敢对她动手动脚,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每每都差点被吓尿,狗腿似地表忠心:“知道!”

    随后又见老板烧了写着‘梁小姐芳心暗许,梁家好事将近’的报纸,自言自语:“等她玩腻了就回来了。”

    但每当阿泰要回梁家通风报信,小姐就跟多长了双眼睛似的,提前叫边菁拦下他,笑吟吟冲他招手:

    “你敢多嘴一个字,我就让小舅舅把你送去霓城夜总会当牛郎,你猜他会不会应我?”

    阿泰敢怒不敢言,只好顶着一条烂命在两边来回周旋。

    “嘘,小声点,要是小姐听到,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边菁捏了把汗。

    姜也回头,对上两个电灯泡可怜兮兮的脸,忽然起了叛逆的念头。

    她握紧陆见深的手,眼眸闪动。

    “陆见深,我们逃跑吧。”

    不等她说完,陆见深便心领神会。

    相视一笑。

    他们逆着铜锣湾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逆着闹哄哄、熙熙攘攘的人群,逆着寒冬萧瑟的凉意与白灯,手牵着手,往夜色中狂奔。

    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