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说着,习惯性地理了理被压在颈侧的头发。
随着她的动作,那件铅灰色的西装也滑下了肩膀,一丝凉涔涔的寒意拂过身体,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它。
掌心攥着质地柔软的衣服,独属于男人的清冷与凛冽,顷刻便强势侵入了她的领域。
许迎怔了怔,猛然间意识到什么——
“迎迎?”她忽然没了声音,手机那边的江开霁就着急了,抬高音量喊她:“迎迎,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啪嗒。”
陈敬洲这时拨开了打火机盖子。
那记清脆的动静,在书房久久回响。
许迎的背脊蓦地僵了僵,再没有半分倦意,忙回应了江开霁:“啊…我说,我不能陪你出席这个宴会。”
而后,迅速切断了这通电话:“时间不早了,我准备休息,先挂电话了!”
说完,她手指捏着那件西装,腾地一下从沙发里坐了起来!
她茂密的长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肩膀,笔直地坐在那儿,一副心虚模样。
陈敬洲掌心里握着那支打火机,似有深意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咚咚”两声,压迫感十足。
许迎慌张无措的样子,先开了口,问他:“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敬洲语气淡淡地答:“大约半个小时以前。”
“怎么不叫醒我?”
他声音温吞,说话慢条斯理:“没舍得。”
许迎脸颊微烫,咬了咬嘴唇,两只手揉皱了他的衣服。
她心底隐秘的角落,心事已百转千回。
他却再平静不过,只问道:“听秋姐说,你在等我。有什么话要对我讲么?”
“……”许迎抬起手挽过耳边碎发,低低地“嗯”一声:“是有个问题。”
“你这两天挺忙的,我一直没见到你,所以……”说着,欲言又止。
陈敬洲耐着性子等她开口。
许迎思索了半晌,最后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问:“我,我就是想问你…我那天晚上喝醉了,没说什么不着边际的醉话吧?”
陈敬洲闻言,沉默了一瞬,而后把打火机掷在了桌上:“原来是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