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诗予和妈妈来到奶奶所在的疗养院。
章黛灵虽然已经和宋凛祥离婚，但她对这位前婆婆印象很好。也不知善良一辈子的婆婆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护工赵大姐正好从房间出来，迎面看见宋诗予，立即扬起笑容，“你来了。”
宋诗予来得突然，没有提前打招呼。
赵大姐丝毫不介意地把她往房间领，“你奶奶在和李婆婆聊天呢。医生说她最近病情稳定，情况很不错。”
“这段时间辛苦赵阿姨。”宋诗予和妈妈走进房间。
“没事。”赵大姐跟在她们身后，见宋诗予和旁边那个中年女子眉眼相似，隐约猜到两人的关系。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奶奶和李婆婆各自坐在靠椅上聊天。
二人没听见门口动静，但看见有人进了屋，双双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来人。
章黛灵相隔六年多再次见到这位前婆婆，心头涌上一丝异样。
原先那个身体健朗的婆婆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气色瞧着虽好，身上被护工打理得干干净净。但体型干瘦，望过来的眼神陌生又警惕，全然不记得她了。
章黛灵还记得嫁入宋家后的那些年，婆婆笑容满面地唤自己黛灵。在她和宋凛祥吵架时，也会站在有理的自己这边。
老年痴呆这种病症不可逆，也无法治好。现在，她在婆婆眼里，彻底是一个陌生人了。
奶奶警惕的眼神从章黛灵移到宋诗予，注视了好几秒，突然露出笑容。
“我们小予的老师来啦，过来坐。”奶奶朝宋诗予招手。
宋诗予走过去，“奶奶。”
章黛灵见到这一幕，非常惊讶。没想到婆婆连诗予都认不出来了，却还记得诗予。
宋诗予以自己老师的身份和奶奶聊了会天，章黛灵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见诗予和婆婆聊的话题里，从未提过宋凛祥，章黛灵心中也有数了。
半个小时后，宋诗予告别奶奶，和妈妈离开房间。
出疗养院的路上，章黛灵问：“宋凛祥多久没回家了？”
宋诗予想了想，“四年了吧。”
“宋凛祥这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