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喊了多久,哭了多久。他看见母亲缓缓闭上了眼睛,脉搏停止,“啪嗒”一下眼泪掉下来里面的光消失了,等他踉跄爬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变得冰冷僵硬。
他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无助又无望,彻底放声哭出来,嗓子喊哑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只记得,她临死前说:“小川,妈妈不喜欢玫瑰了,喜欢野花,她要自由一点。”
他要自由一点。
居民楼天台上破旧的门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被来的人推开。他眺望远方,眼神却空洞如深渊,一步步往楼边走近。
曾经,迟川想要摆脱束缚,可那是妄想。
他是一条被捆在地狱的狗,每天妄想着逃离。可是呢,小时候因为他想着反抗逃离,弟弟死了,为救他死了。长得了,还是因为他离开母亲也死了,为了让他逃。
后来,他疯了,没有人知道。
楼顶的风很大,吹得迟川摇摇欲坠。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像风一样走了。
自由一点,彻底的走了,悄无声息,就像落叶一样。
世界上的人很多,老天做不到事事公平,所以那些人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下午八点,夕阳懒散出来结果被天边几朵残云挡住了半张脸,漏掉的光透过缝隙吻着少年消瘦清冷的脸。
他坐在楼顶不语,眼底一片死寂,眼泪遏制不住地从眼眶钻出来,啪嗒啪嗒掉在裤子上,湿了一片。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话说得真好,看着那夕阳迟川何尝不是那断肠人呢?
他没有家了。
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弟弟。
面对那些人他没有办法,他已经够努力了但还是像条狗一样任人宰割。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地凌迟他,蚕食着他的精神,榨干了他的每一滴血。
还好,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屁孩。
他现在很好。
只是不记得他了。
等待很久,拨通的手机号接通,里面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打电话干嘛?”
迟川把手机放在旁边,压着声音,眼泪滑落,哑声低喊:“哥……”
“哟!今天怎么了?突然打电话过来,平时可不会这样?”里面的男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