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的刀刃上。
“程少主,你也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何必这么大火气?莫非想让整个程家一起覆灭?不如早点回去,让你妹子给你沏壶茶下下火。”
马场周围茂密的树影中,不知何时冒出来无数穿着树色衣衫的暗卫,他们执着弩箭,对准了程家人。
程淳的心霎时凉了一半。
他压着喉头翻涌的血气:“沈则御,你欺人太甚。”
沈则御大笑:“程少主,看来是本王最近脾气太好,你已经忘了本王是谁!”
程淳几乎把牙咬碎。
沈则御俊朗的外表和有时候过于随和的态度,实在太有欺骗性,常常让人忘了他是河东王。
是那个九岁就到战场上扛尸,手刃自己亲兄弟都不眨眼的恶魔。
他是整个河东的阎王,而程淳之前却妄想与他比肩。
程淳的面颊在微微发抖,他知道自己不是沈则御的对手。就算他能杀掉沈则御,也必定死在乱箭之下,无法活着走出马场。
可是,他不甘心啊!
他是程家的少主,从西域到大梁,无数权贵的座上宾,今日眼睁睁看着胞弟死在自家马场,他屁都不能放一个!
“噗!”
压在喉口的血喷出来,程淳也仿佛被抽走了力气,手臂软软的垂下来。
沈则御飞快地后退,皱着眉头,生怕血溅到身上似的。
“你到底要如何?”程淳眸光暗淡。
沈则御抬眸看向跪在程潇尸体上痛哭的程笛:“程小姐,你伤了本王的王妃,王妃大度,不与你计较,不过这赛马之前说好的彩头,你可要记到给本王送去。”
彩头?
程笛悲惧之下脑子已经一片凌乱,半晌才想起,她赛马前问沈则御要一双彩云坊的赤金嵌宝镯。
程淳心中更痛,他如珠如宝的弟弟,竟折在一双金镯子上,死的不如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