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抚诗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站在了祁家门前。
她四肢发僵,嘴唇乌紫,脸颊没了知觉,唯有呼吸还泛着热气。
祁家的门房进去通报,出来的却是管家。
他没让秦抚诗进门。
“秦小姐,天寒地冻的,您快回去吧,公子真的跑了,老爷和夫人都气病了,这事儿的确是祁家对不住您。”
又说:“老爷说了,聘礼祁家不收回来,当是给您的补偿,以后您有什么事儿,只要开口,祁家必然鼎力相帮,这是祁家欠您的。”
“我不要什么聘礼,也不要什么补偿,我要见祁越丰,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秦抚诗红着眼睛。
“小人真的也不知道公子去哪儿了,秦小姐,您回吧。”
秦抚诗不肯走。
僵持了一会儿,老管家没办法:“秦小姐,您再不走,小人只能通知秦家人过来了。”
秦抚诗小脸煞白。
她被退了婚,已经丢了秦家的脸面,若再把秦家人引到祁家,闹僵起来,只会更加难看。
秦抚诗一语不发走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退回府中。
“她走了?”
书房里,一个穿着貂裘的公子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的草图,黯然道。
“回去了,公子,您别伤心,这不能怪您,换了谁也没办法。”
“去通知他们吧。”
祁越丰没答他的话,只是呆呆望着眼前的凤冠设计图出神。
这是他亲手画的,他一直想像着她戴上凤冠的样子,只可惜,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了。
秦抚诗没有走远,她缩在祁家后面的巷子里。
不知为何,她始终觉得祁家在骗她,脑海中有个强烈的念头,祁越丰就在祁家。
她一定要见到他。
整个下午,祁家除了管家出了趟门,再无人进出。
这根本不像是丢了嫡长子的样子。
天色渐渐暗沉,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这条巷子也开始变得幽寂可怖。
遥遥地犬吠声传来,秦抚诗心里一层层结霜。
她强撑着麻木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再去敲祁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