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年有片刻失神。
程伶从他身后掀帘跳下来,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有缘千里来相会,会的是俏郎君,可不是书呆子。”
柳景年和程伶的出现,让程家门口有了片刻混乱。
秦挽辞扭头看了一眼,人影重重,里头情形看不真切。
她没放在心上,继续与秦抚诗往里头走。
临近正堂的时候,程淳带人迎上来。
他戴着孝巾,双目红肿,嘴角一片青黑,与上次秦挽辞见到他判若两人,恍若老了十岁。
可见短短时间,丧失胞弟胞妹,让他备受打击。
至于他脸上的伤,很有可能是沈则御的杰作。
“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瞪着秦挽辞,恨意几乎涌出瞳孔。
秦挽辞无视他的恨:“程少主节哀。”
程淳引着她进了正堂。
程笛的棺椁当厅摆着,棺前有两个七八岁的小童在烧纸,应该程笛的侄儿。
程家主脸色蜡黄,坐在棺旁一张太师椅上,不少宾客上前劝慰他。
他脸上淡淡的,几乎没什么悲喜。
秦挽辞坐了一会儿,有程家的女眷过来,引她到花厅休息。
一行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秦挽辞忽听背后一声轻响,扭头看时,却见地板上一个大洞悄然合拢。
秦抚诗等人竟全无声息的掉了下去!
不等秦挽辞做出反应,旁边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抓住秦挽辞的胳膊将她扯了进去。
秦挽辞脚下踉跄,跌入一个硬朗温暖的怀抱。
白影轻晃,紧紧拥着她,几乎让她窒息。
“柳景年,你放开我。”
秦挽辞压低了声音反抗。
柳景年松了点力度,微微垂首,额头贴着秦挽辞的额头,乌润的眼睛灿若星河。
“典典,你瘦了,伤好了没有?”他轻声问,温热的气息洒在秦挽辞的脸上,有些发痒。
秦挽辞眸子里似沁了寒冰,双臂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柳景年,你是疯了吗?这里是程家,是河东,外头到处是眼线,你想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