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懿垂下眼睫,努力将含着的一包泪憋回去。
“我偷看到了父亲和舅爷爷的书信,他们说河东王在滨城修建了一座镜沙宫,用来秘密培训死士。”
他说着,又偷看沈则御的脸色。
沈则御的神情阴郁,让人不敢多言。
“你也说了,镜沙宫是用来秘密培训死士,既然是秘密,我为什么要送你去?”沈则御反问他。
又说,“你是信王的儿子,必然不会给我卖命,培养你对我来说,有弊无利。”
楚常懿:“我想找楚怀修报仇,我必须要自己有本事,必须要活下去。”
“你到那里,只会死的更快,”沈则御道,“那里最小的孩子已经十岁,而你才六岁。”
“我不怕死。”
“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要送你去?让你摸清我的底细?让你对付我?”
楚常懿踟蹰许久,终于开口。
“我父亲手下还有一万五千兵马驻扎在京畿的寸名山,虎符就在我身上,他们只认虎符不认人。
只要王爷答应让我去镜沙宫,这虎符就是王爷的了。”
“你身上还有虎符?”
沈则御眉梢轻扬,看了眼许云铎。
许云铎摇摇头。
他为楚常懿易容的时候,几乎除掉了楚常懿所有的衣裳,并没有见到虎符。
沈则御:“本王如何确定你所言是真是假?”
楚常懿转身走到窗下的桌子边,拿起桌上的一根炭笔,很快在纸上画出一幅草图。
他标记一下递给沈则御。
“这便是藏兵之地的舆图。”
他说完,又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左侧腰腹。
侧腰上有一道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
许云铎瞳孔一缩,已经反应过来,大惊:“虎符藏在你的血肉里?”
沈则御眸色深深,意味不明。
“早在年前,我父亲手下两个心腹无端丢了性命,我父亲就察觉到了危险,只是他那时被幽禁,手脚太慢,等他查出眉目的时候,已经迟了。
太子做好了所有部署,我父亲无奈之下,将虎符藏在了我的身上,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