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马上便有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出其不意的将她从急驰的马车上腾空捞起——
听到烈马的嘶鸣声,沈蒹蒹本能的紧紧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尽管被此人身上坚硬无比的铠甲烙得脸颊生疼——
尽管眼泪鼻子蹭了此人一身——
尽管极有可能被此人丢下马背摔断腿——
但她心有余悸,死死圈住救命恩人的腰身不舍得放开。
“松手——”
“不松,不松,松手会掉下去摔死的!”
“不松么?”
“嗯嗯嗯,死都不松!”
马上人没有耐心地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猛然抬头间,正好撞上那人浸了寒意的墨眸——
想必嫌弃她满手的血污不堪入目,这人剑眉紧蹙,沉声问道:“怎么弄的!”
落难的女娘吸着鼻子委屈巴巴,“方才赶马车时,被缰绳勒的……”
“真笨——”
“……”
那辆失控的马车也被此人身后的几名士兵一个神龙摆尾完全控制住。
沈蒹蒹看得心口一紧,直替马车里的几人好生捏了一把冷汗!
啧,马车里的人这不得摔到头晕目眩!?
一个能遮风避雨的斗笠很快扣到了她的头顶上。
这女娘受宠若惊,连连婉拒。
“多谢大人的好意,我不冷的!”
“戴好,真脏——”
脏吗?
她连忙低下头来细细地打量自己——
呃,她此刻浑身上下皆是逃命时溅上的烂泥污垢,本就宽大的旧袍不知在何时被拉扯得褶皱不平,简直不成样子。
抬头从此人毫无温度的眸眼里望去——
头顶上的垂云暨不知在何时变得凌乱不堪,皱皱巴巴的小脸上,眼泪混着泥巴的污渍还未擦干净,又被她迷糊地举起脏手擦得越发不堪入目……
呵!
果然是一副让人心生嫌弃的鬼样子——
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想必是刚刚那群歹人追了上来。
沈蒹蒹身体一僵,默默地将自己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