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半炷香后——
门被宫人从外破开。
嘉华太后看见佛堂内的一片狼藉后,气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眼前发黑,扶着蕈月的手才勉强站稳,看着她精心布置的佛堂,血污满地,看着那几个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她连是不是自己人都顾不上了。
颤抖地指着那噩梦般的现场,“来人!来人!都给哀家滚过来!”
“水呢?棍子呢?把她们给我泼醒!给我打醒!用火烧啊!”
“敲了骨头剥了皮,一只脚滚进阎王殿里也要给哀家拽出来!”
“无法无天的贱婢……怨死鬼投胎的贱种!”
“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华太后从不曾这般失态,她一边怒骂,一边冲到那一堆散乱的佛像中间,慌张地寻找,找来找去,找的发髻都歪了,双手被佛像碎裂的瓷片割破,仍找不到她要的东西。
“我的东西呢!”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双手染血,犹不觉痛,等蕈月走过来时,更是抓着蕈月的衣领,摇晃着她,催促道:“蕈月,你快帮我找找,你快找找!”
蕈月一进屋,眼神便落在云清絮身上,看着她抱着血经生死不知的模样,担忧至极。
此刻被嘉华太后拽着,只能勉强地回答她。
“什么东西?什么形状?”
嘉华太后六神无主地回应,“一封书信,你父——”
话音,戛然而止。
嘉华太后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蕈月的衣领,面上的恨怒与急躁之色,缓缓被哀色覆盖。
那哀色,在看到蕈月那熟似故人的五官时,变成与绝望交织并行的怀念。
身体的温度,一寸寸冷下来。
她想起了她的身份。
她是一国太后,帝王生母,家世优渥,更有无上尊宠与荣耀。
“没什么。”
她往后退了两步,抚了抚鬓边歪掉的凤冠,扫了一眼她枯坐了数年的佛堂,将那些往事按下……
再抬眸时,冰冷的、如毒蛇一般的视线,一一扫过草儿、南宫嬷嬷、云清絮的身体。
看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