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一个过来跟他抢絮儿的人。
哪怕这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允许。
看着面色涨红的玄璟渊,看着他拼命为自己辨别的模样,玄翼只觉幼稚又可笑。
嗤笑一声,缓步走到主位,坐在那与金銮殿上的蟒椅同一批打造的太师椅上,凤眸掀起,语气极尽讥讽。
“那日,若不是本王拦着你后头的胡话,你如今还能安稳地当你的皇帝?”
“三个月的禁闭,还关不住你那双腿吗?”
“滚回你的皇宫去,若再敢出现在本王面前给本王惹麻烦,三年都别想出来。”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提起来,玄璟渊也炸了。
“安稳?”
玄璟渊双目通红。
积攒了数月的悲痛和怒意,在此刻全部爆发。
“你还有脸跟我提安稳?”
“你将我娘害成那般模样,你让我这个当儿子的如何安稳!”
“她是女子啊!她被你当众脱衣……被你亲手割肉,她受尽屈辱之刑,几乎死在刑台之上……摄政王!你已害了她两世了!你何时才能收手,何时才能放她离开你这囚狱一般的王府?才能还她自由?!”
“这三个月朕要见她一面你都不许,你把朕囚禁在乾清宫里,五百个禁军日夜巡逻,你安的什么心?你还有心吗?!”
这种程度的辱骂和质问,对玄翼来说,不痛不痒。
他将袖子里的那一串刻着万字纹的沉香木珠,放在桌案上,想到自己为了求云清絮醒来,日日抄诵的那几本佛经,唇角扯起一点讥讽的笑。
“你便无错吗?”
“她不是你亲娘,她只是你的一个梦罢了。”
“你要记得,你玄璟渊真正的亲娘,是嘉华太后,是那个逼她在德胜宫写了一天的血书,将她绑在院中,蘸了盐水的鞭子抽 打了两个时辰,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的好太后。”
“你若真有种,你别来本王这里大喊大叫,进宫门右转,绕过御花园滚去德胜宫,你敢一刀捅死那毒妇,本王也敬你是个汉子。”
“对了……”
玄翼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丢在玄璟渊脚下,照见他那难堪至极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