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再来看你的。” 她将那本《绿山墙的安妮》放在了他的腿上,轻声道:
“你要等我。”
走出疗养院,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的钻进昭禾的衣袖,她戴着墨镜和口罩,独自走过了两个街区。
毫无征兆的,她突然蹲下身。
默默跟在身后的保镖猛然驻足,后面的人险些撞上前面的人,他们东倒西歪的躲在拐角,悄悄踮脚探头——
昭禾的肩膀在轻轻耸动。
原来是在哭。
他们不敢上前,不知过了多久,昭禾又抬起头,扶着墙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去。
冷风吹起她的发梢,她的背影透着一丝伤心欲绝。
有那么一瞬间,这些人对这个并不了解的女人产生了一丝真真切切的怜悯。
周仰光一直在联系她,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她绞尽脑汁的思索该怎么回复———最终发送了两个字 “活着”。
他说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比如她曾辅导过他的作业,曾教会他怎么骑自行车,曾在起雾的时候教他在玻璃上画小脚丫。
把手握成拳,轻轻贴在玻璃上,再添上五个脚趾,就是一只小脚丫。
可是原谅昭禾,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周仰光比她年幼八岁,那时的他正是记性最好的时候,她可就不一样了。
【下次聊。】回复完他的信息,她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浴缸里的热水不断往外溢着,打湿了她的裤腿,她将水龙头关掉,估摸着沉向晚回来的时间。
她拿出事先买好的红色颜料,将一整瓶都倒进浴缸中,小心翼翼的躺进了浴缸中。
好一个 “自杀现场”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去,她就那样漂浮在血红的水面上,终于,隐隐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
男人正向着浴室这唯一的光亮走来。
她松开手,整个人潜进了血红的水中。
随后,一股大力拽住她的胸襟,硬生生将她提了起来,力度之大,她睡衣的扣子都猛地崩掉了,散落进浴缸里。
沉向晚去探她的鼻息,又查看她的手腕,一言不发。
可是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