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轻轻瞥起眉头,他又替她擦去额头上汗珠,低声道:
“有点痛是不是啊,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打完了哦。”
实际上,池枭打针的技术很好,她只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刺痛,微微瞥起眉,也只是因为听见了他熟悉的声音。
而后,她的心脏逐渐平静了下去。
“你给她喂了什么药” 沉向晚走上前,阴沉的黑眸微微映出池枭的身影,低声道: “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吧”
池枭将针管放进托盘,抬眸时眼底满是寒意: “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
是啊。
昭禾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拜沉向晚所赐。
“如果不是你让她太痛苦,她怎么会不按时喝我给她的药,怎么会不愿意好好活着”
池枭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强迫他让出位置,而后弯腰将昭禾打横抱起。
“你要带她去哪里” 不光是沉向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眼睫毛轻轻颤动的昭禾身上。
池枭只是将一套密封的法律文书甩在了沉向晚身上。
那套法律文书的封面详细写着开庭时间。
很久之前,沉向晚以昭禾患有精神疾病为由,申请了她的监护权。
如今昭禾真的不具备自理能力了,池枭要把她的监护权夺回来,还要追究沉向晚的刑事责任,他一字一句道: “昭禾在我身边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至于你和我。” 眼镜的镜片微微反光,池枭的眼神冰冷,极具压迫感的向沉向晚扔下了一句:
“我们法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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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世界是重影。
昭禾轻轻眨着眼睛,发现眼前的天花板很是陌生。
她发现自己的手指甲被剪短了,五根手指紧紧并拢在一起,被白色的绷带缠了起来,她目光疑惑,直到听见一个声音:
“早安。”
昭禾倏然抬起眼眸,往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看去。
是池枭。
他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黑发很整齐的往后梳去,看向她的眼神沉浮着几分轻浅的笑意,轻声道: “你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