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班固《汉书》卷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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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戈壁上,两段石壁之间,形成了一段不算宽,但也不太窄的峡谷小道。
这里是难得的好场地,正好限制匈奴人的骑兵。
并州刺史丁原,将战场选在这里,是准备伏击南下的匈奴人。
“嘿,咱这次可是当中军呀,我可听说了,中军最受器重,好处可多哩!”
“你懂个屁!真正的中军,哪轮得上咱们?上头啊,这是要把咱们当饵,吸引那些天杀的匈奴人!”
“啊?……那咱们……岂不是完球了!”
……
高顺在一旁听着袍泽们的谈话,心中颇不是个滋味。
他自从进了军营,除去最基本的操演,更多的,是从杂活做起。
边军规矩,自从军起,满两年,便可做伍长,若是命大,再多活上两三年,那便可妥妥的,做上个什长!
说是靠军功,但在高顺看来,纯属是比谁活的命长!
袍泽们都说,边军这规矩好。
上了战场,刀箭无眼,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命!
可他,是高顺!
他隐姓埋名,来投最危险的并州边军,为的是封狼居胥,为的是,饮马翰海。
堂堂的名门望族子弟,难不成,要和人去比谁命长不成?
……
塞外的戈壁,一望无垠。
傍晚的夕阳,很红。
红的,像人血……
……
突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是匈奴人!
匈奴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呼啸着,踏过荒凉的戈壁。
他们望向南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草原深处的族人,那些骑不动马,提不起刀的妇孺老人们,会有多少人,能撑过这个冬天,就看他们这次,能抢到多少物资了……
……
大地,震颤着。
匈奴铁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