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终于被戳破了,元栩也撕扯下假面,干脆不再伪装。
“你多正直磊落啊!”他哈哈大笑,如疯似颠,“这世上就你清正干净,就你铁面无私,”
他伸手指着裴西遒,似戳着他脊梁骨,高声喝道:“但是,为人不齿之事,你可少做了?”
裴西遒蹙眉,依然没有回头。
“就算你想捂住全天下的嘴,也都没有用!人们还是会记得你和昙璿王妃的苟且事!”
“一身正气的裴中郎将,公然与当朝王妃私通,你将礼义廉耻都抛到哪里去了?”
“听说你前段日子去青楼买了个妓回府?呵呵呵……清廉正直的裴司空啊,不过如此!”
裴西遒兀自迈出显阳殿,不理会身后殿内元栩疯狂的骂词。
冬日的阳光洒在他眉睫。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夹杂着冰冷的温暖。
虚假而飘渺。
……
……
西楼深处。
夜月高挂,如水般清冷皎洁,辉洒在后院那片幽深的竹林之上。寒风穿梭在竹叶之间,发出沙沙的响声;每一丝都空气迅速凝结成刺骨的寒意,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肺腑间切割着冰刃,冷得直透心扉。
戚窈窈哆嗦着搓了搓手,独自徘徊竹林间。影子在月光下拉长,又缩短。每落下一步,脚下枯叶便发出细微的清脆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夜太冷了,冷得双足都快麻木了,呵气成霜,她必须不停地走来走去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冻僵。
突然,墙上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在这儿。”
戚窈窈被吓了一跳。
她打着冷战、一路小跑到了墙根处,惊讶地仰起脖子。
“怎么是你?沧浪君?”
今夜本该是小流萤过来与她交接,一手交情报、一手交解药。
戚窈窈没想过这次与她见面的会是梅花台一台首席——沧浪君。
此人很少说话,在梅花台打照面的时候也总是沉默寡言,但他以前似乎和小流萤走得很近。
沧浪君能当上首席,当真名副其实。他执行任务时,往往如同狩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