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伤一口,也不能怨天尤人。
却未曾想到,苏卿竟然如此沉静,似乎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值一提。
一想到苏卿今日所用的斗篷,分明就是老太君所赏赐。那金丝流彩缎府中仅有一匹,只为老太君做了件斗篷,她心底肖想了许久,如今却到了苏卿的手里。
眸子一紧,苏云薇倏地将发髻中的金香玉珠簪抽出,狠狠地拍在桌上,“下作东西。怕是在后院见多了这些玩意儿吧。”
“四姑娘久居后院,哪比得上主院日子舒坦。这些年也没个丫鬟婢子照顾白姨娘与四姑娘,所以奴婢觉得,四姑娘怕是对这些东西不为所惧。”
听着连翘的话,苏云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让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打听清楚了?”
连翘似是被苏云薇的模样吓着,连忙回话:“已经打听到了。”苏云薇听此脸上的阴鹜才散了几分,“帮我梳妆,去母亲那里。”
无边的黑暗将苏卿淹没,苏卿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沉沉的梦。梦中白月荷等人的模样依次浮现。前世今生滚滚涌来尽数将苏卿所包裹,直至白月荷独自躺在后院之内,遭人下毒迫害,满身是血。
苏卿被这般梦炸出一身冷汗,骤然睁开自己的双眸倏地坐起了身子。
天色暗沉昏暗,看不出如今什么时辰。
冷汗涔涔,苏卿捏着自己已经被汗打湿的丝缎里衣,一把掀开了碧色帐子穿了鞋下床。
靠在外屋的半夏听到声响,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站在地上只穿了件丝缎里衣的苏卿,立刻从衣架上取下那金丝流彩缎面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关切,“四姑娘怎地起了身子,穿的这般单薄,怕是会染上风寒。”
苏云薇口中说是晚些会派人为自己送一箩筐银炭,如今看来,她口中的晚些当真有些晚。
屋子里冰凉刺骨,站在屋子内,只觉得夜凉如水。苏卿裹着斗篷,看着面色被冻得发青的半夏,有些关切道:“你这丫头,怎么就窝蜷在地上,也不怕发了病。”
“奴婢没事,今个给姑娘守夜,等明个儿二姑娘送了炭来也就无事了。”说着,半夏看了看外面的天儿,“四姑娘,现在怕是已经卯时,再过个把时辰,天儿就亮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