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之前已然叫人打听过,杏林堂坐诊的圣手众多,除开几位已有自己药堂的大夫,便只有一位常年于杏林堂内坐诊。
据闻其妙手回春,医术高超。却又从不出诊,只在杏林堂内坐诊。诊费也非一成不变,皆是因人而异。
苏卿想来,愈是能人者愈是桀骜不驯性格乖张。
苏昀宸如今病情能够日拔千尺,定然非常理所行。顾氏这些日子又常遣人来此抓药,未能有见大夫过府诊病。
思来想去,苏卿直觉怕是唯有此人才可能入顾氏的眼。
是以苏卿抬起眼,朝着那伙计询问:“江寻亭,江大夫如今可问诊?”
“江大夫?”小伙计听苏卿出口便访江寻亭,便知苏卿今日定是有备而来,由不得又将苏卿仔细打量了番。
见她衣着朴素,身材虽拔条,但依是年幼。又想她适才言语老成,如今怕不是说笑。
况且江大夫名声在外,苏卿求诊于他,也实属正常。
苏卿听他语气迟疑,便知他在忖度,就又追问:“江大夫今日不坐诊?”
“江大夫今日自然坐诊,你瞧这些个病号还都等着呢。你先在此等候,我进去通传声。”说着伙计先拉来条杌凳叫苏卿坐下,才掀开樘帘一头钻了进去。
苏卿方才坐下,这才瞧见侧面正排着一溜儿的队伍求诊江寻亭。
还未把杌凳焐热,就见伙计又钻了出来,朝着苏卿笑道:“江大夫说你是个小姑娘,就叫你先进去。”
听伙计如此说,苏卿起了身子。捋平裙前的褶皱,绕过其余人,这才随着伙计也撩起樘帘进了诊房。
杏林堂诊病,用着梨花木隔断将二楼分为数个诊房,其中桌案一张,软榻一席。笔墨纸砚伺候着,开了方子到一楼抓药付账即可。
夔国公府有府上长约的大夫,苏卿虽为庶出。但也是府上的女眷,若是发了病,自有大夫过府瞧病。白姨娘害病时,她虽常去药铺抓药,却也未真瞧过诊房的模样。
如今瞧见江寻亭的诊房,饶是未见过,也着实被其中的陈设惊愕了几分。
江寻亭的诊房常年便是他一人坐诊,其中的物什便皆是由他喜好摆放。
这满处古玩字画随意摆放,桌案前的掐丝香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