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所言,你亲族怕是罹患重疾,若是贵胄人家,断是日日参汤吊着怕也不怵。可若是你……”江寻亭说着自顾一顿,抬眼瞧向苏卿,看她一身衣裙并非上等,便转了话锋,“我瞧你伶牙俐齿,谈吐不俗。家中虽不富裕,看来也并不拮据。可若当真如你所言,这负担怕不是一点。”
“那江大夫可明白我今日为何而来?”
“不是来瞧心病的么?”
苏卿嗤的一笑,别过了脑袋。再抬起眼时,就蓦然红了眼眶。
江寻亭瞧着眼前苏卿红了眼,饶是他不解这丫头怎就骤然变了面孔,也不忍瞧着个丫头在自己面前哭鼻子。
横竖也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饶是她再老成难不成还能翻了天。莫不是自己方才的话当真说得重,两三句就让这丫头片子哭花了眼。
“江大夫还是不知,您大名在外。由您诊过的病人谁不赞句妙手回春,可您一心扑在救病行医上,又岂知外头求您问诊可有多难。是以今日无奈,我才出此下策。如不然,我岂能如此轻巧越过他人见到江大夫。”
苏卿语中噎咽,眸中烟波氤氲,又用手抹了把泪。
她这番话,可给足了江寻亭面子。赞他医术高超,更扬他医者仁心,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适才的行径套了个说辞。
江寻亭睥着眸子,瞧着对面泪眼婆娑的苏卿。见她眼底烟雨朦胧,不像扯谎。
又看她如今抹着满是泪花的脸蛋,眼底终是软了八九分。
“你这小丫头这般哭下去,反倒闹得我心慌慌。医者仁心,你若是想求诊,便将你亲人拉来,重疾求诊,我自会先诊。若是无事,可别耽搁其他人求诊。”
苏卿听他答允,连忙抹了把泪,倏而又黯了眸子,“家中亲人重疾在床,难以出门。若不然怎叫我个丫头出来。我知江大夫有自己的规矩不外出行诊,所以今日特意先来求江大夫开个调气疗养的方子,能叫家人快快下床,也好来求诊看病。”
江寻亭听苏卿所言,眸子一沉便道:“你这小姑娘岂不是胡闹,自己方才都晓得要望闻问切,这方子岂能不见病患就乱开。况且久病成疾已入肌理,纵是调理,也得半载才可下床。治病讲究固本,哪能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口气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