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稳,便听咣当一声,应声而落。
“卿姐儿,你这是作甚?”顾氏闻声望去,见苏卿惶惶然瞧着前方,由不得动了气叱了声苏卿。
听得顾氏斥责,苏卿才骤然如梦初醒。
垂目往手中瞧去,那白瓷茶盏如今已落地开花,茶汤顺着整齐划一的地砖缝徐徐流动,还腾着氤氲气息。
指尖抖了抖,苏卿即刻起了身子道:“母亲,侯夫人这茶点尤甚好吃,阿卿惹不住出了神,才失了礼数。”
平阳侯夫人忍不住睨了眼苏卿,低低道:“这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姑娘,总是缺教的。”想着还有顾太太在场,更不可不给顾氏的面子,便敛了面色道:“无事,没伤着自己便是好的。”
语毕,唤了人上前收了碎瓷片,才又朝着顾氏与顾太太道:“如今王爷与三殿下在前堂吃茶,咱们也不好叫贵人久等。”
后面的话,苏卿自然已无心再听,眼底流光动了动,才又迭了眸。闭上眼,脑海中尽是那满身血洞的景象。
血腥之气恣肆洋溢,似远即近。苏卿有些恍惚,自她重生后便是能叫她如此失态也唯有此刻。
前世之事,她大抵已记不太清了。
重生后的长久一段日子里,她时常恍惚,而又噩梦连连,叫她只觉得现实纷繁,梦境交迭。许久才依稀有了意识,她怕已不是之前的她,早已成了另一人。
但前尘往事,她至今也未曾忆起。
只记得利剑穿心而过,刻骨铭心。
至于她是谁,又犯了何罪,苏卿记不起,也不想记起。到今日,前世如何,原本已不在意。
现如今她只是苏卿,夔国公府行四的庶出。今生的新仇都未报,前尘的旧恨又于她有甚关系。
“阿妱,只是今日誉王同三殿下来,我们这些个妇人姑娘家贸然拜见,怕是不妥吧。”顾氏坐在一旁,只瞧着平阳侯太太问道。
平阳侯夫人闻言笑了笑,“阿雁这是哪里的话,若是避而不见,叫王爷与三殿下知晓了,怕才是惹上罪过了。咱们还是莫要耽搁儿,反而叫贵人们久等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横竖便是拜见一番。”
“侯夫人说得有理,这誉王与殿下皆是皇家贵人,岂能容咱们怠慢。”顾太太一面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