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今日誉王不在闺学之内,今日闺学之中皆是些十三四五的小姑娘,不知晓这一声阿晔所谓何意,才叫长公主的心略略缓了缓。
可她晓得并非她一人生此念头,因为她从驸马与毓秀的眼底皆望到了愕然。
那是一种不同于旁人的惊愕,携夹着如风往事与片刻间的熟悉感。
至善堂外涌进数人,有长公主的内卫头领带着长公主府特定的御医入内,匆匆请了礼,御医已开了药箱,替驸马服药诊脉。
待发觉驸马已无大碍,这才惶然告退,便有人上前将长公主碧芜君扶起,为二人整理好服饰上的褶皱。
不过俯仰之间,就又回归如初,仿若适才那变故不过是黄粱一梦。
如今横生此故,长公主也再无心待在至善堂。众人见此景,忙有序地立在两侧,为长公主与驸马让开一条道儿来,高声恭送。
长公主与驸马并排交臂而行,步子微缓,在踏出至善堂的那一瞬,长公主不由回过了头,将目光落回在原处的苏云卿身上,深深凝望了一眼,这才收回了目光,渐次离去。
苏云卿早已站起了身子,随众人一并屈膝恭送长公主,待声响渐次停了,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
她的目光静静凝在至善堂外一片景致之间,待长公主与驸马的人远去了,她的眸光愈发深沉。
长公主临行之前又复而回望的那一眼是何意?
隔空而来,那一眼却叫她从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深意,复杂而熟悉。
苏云卿垂了眸,她不由探出自己那两只玉手,目光落在适才按在碧芜君痛灵穴的那一对指腹之上。
她适才为何不由出此言,行此事。苏云卿清楚这一世她是何人,她是夔国公府的庶出四姑娘。她岂能知晓如此能助碧芜君缓解病痛,且她行事利落,轻车熟路,似是常做此事。
思及此,苏云卿眼底一凛,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长公主临行之前略有深意的那一眼。
如此静了心,她察觉到似是碧芜君适才见她如此也均是满目愕然。
那样的眼神,与长公主不差一二。
莫非前一世她是个医者,且与长公主与驸马有所交集。
若不然长公主与驸马岂会露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