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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自然晓得高妈妈来国公府,也是娘家人寻个更晓得轻重缓急的来规劝自个儿。适才拍了桌子泄了火,如今心里头的郁忿也没得先前那般盛了。
嘴上却依是冷笑道:“我早前规劝阿苓,甭让她为些小事儿置气,实则说起来,我的恼火哪里比阿苓少。先前四娘谋得头筹,你劝我此事也算不得坏事。既然长公主设闺学考核,目的是对了为今个儿年初采选作头,四娘既是要入宫的,如此提前叫长公主瞧上配到宫里,为咱们家也能揽得几分圣恩。只是我这心里头到底不舒服,魁首之事且罢,如今又叫她因驸马碰到长公主心尖上。”
话及此,顾氏的脸色更不大好,说起话来便是咬牙透着冷,“我早前就觉得她透着古怪,果不然几个不留神儿这妮子就替自个儿寻门路,我早前那几桩事儿里翻船同她必然离不开关系,真真儿是个贱坯子。”顾氏睨了眼高妈妈,皮笑肉不笑,“你就说这德性儿的,入了宫咱们还能指着她?”
高妈妈看着顾氏这样,心说如今采选的名选折子都递了上去,魁首既叫四娘得了,又叫长公主给四娘充了脸面,还能如何?
心里头这样想,高妈妈面上却笑着慰稳她,“夫人甭惧,四姑娘的名册都递上去了,且今年的姑娘不少,四姑娘能不能谋得圣恩横竖还是两说。太太不也说了,前头事到底是咱们大了意,才叫人暗地里绊了手脚。您横竖是四姑娘的母亲,拿捏她还不是说句话的事儿。不过现下四姑娘正在风头,咱们何苦同她过不去。离采选也不过剩下个把月了,您且耐着性子这么过去。等真入了宫,若是真指望不上,您说若顾老太爷和夫人都收了手。四姑娘再想不安分,那宫里头掐尖儿的贵人多了去了,保不齐未见天颜便叫贵人们作筏子了,且叫她挨受。”高妈妈是顾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平素就是个人精儿,劝起顾氏一套一套,三言两句便听得顾氏心里头舒坦了许多。
左右这般一想,觉得确是这个理儿,就也道:“同她姨娘一样是个心比天高的妖媚货,一个勾着老爷,一个勾着老太君,却不知自个儿命比纸薄。且就叫她得意几天吧。”
高妈妈见得顾氏听得她劝,就也辗然一笑,为顾氏重斟了一杯热茶奉上,“夫人累着了,吃口热茶舒坦下。您现下要紧的事儿是柳姨娘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