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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谢逸之呢?
他是盟友?是爱人?还是那个能携手一生的夫君?
她不敢去想。
她知道,谢逸之迟早会死,而她要做的,是守护家人,逆转自己的命运。
她不敢动心。
因为一旦动心,她就再也输不起了。
如果她不爱他,他死了,她大不了收敛尸骨,掉几滴眼泪,这一切终会过去。
可若是她真的动了心呢?
她能承受谢逸之的死亡吗?
她承受不了。
姜洛洛闭了闭眼,任由清泪无声地滑落脸庞。
叮当连忙掏出帕子,轻轻替她拭去泪痕。
姜洛洛吸了吸鼻子,缓缓转身走回正厅,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大,先吃饱再说。
姜洛洛的心乱得厉害,疼得厉害,此刻,她不能思考,也不能做决定。
而此时,谢逸之已经穿过整段抄手游廊,走了很远,可他仍未等到姜洛洛追上来。
他脚步一顿,心里恼怒又委屈,暗暗骂道:
姜洛洛,你这个大猪蹄子!人家都这么伤心了,连哄都不知道哄一下?
谢逸之仍不死心,忍不住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又飞快转头回来。
果然,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他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眼底掠过一丝苦涩。
她真的没有追上来,谢逸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凌乱地朝书房走去。
她要给他纳妾?他偏不会如她的意。
踏入书房,他随手合上门,房中烛火跳跃,映出他颀长而落寞的身影。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伤口仍在渗血,血迹晕染了纱布,隐隐作痛。
可这点疼痛,与心口的窒闷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懒得再管,随手拿起琴,十指拨弦,琴音骤然响起,悲怆、凌乱,带着说不出的愤怒与压抑,如狂风暴雨般肆意倾泻。
琴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里,仿佛将他的心绪也一寸寸剖开,化作无形的低诉。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意他?
哪怕只是一点点……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正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