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在那条晃眼的五花肉上比划着，割下一块大约三指宽的，肥瘦相间，纹理清晰。
锅里添了清水，几片姜去腥。
她把肉块放进去，盖上锅盖。
“咱们煮着吃，这样味儿淡些，不容易被旁人闻见。”四个孩子像守着宝贝一样围在灶台边。
空气里只有煤球燃烧的声音，还有锅里逐渐升腾起的水汽声。
谁也不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陈秋实年纪小，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声问：“妈妈，香……是不是肉香？”
“快了快了。”苏晚晚摸摸他的头。
终于，肉煮好了。
白生生的肉片捞在碗里，热气腾腾。
苏晚晚先给最小的小雪碗里夹了一小片，吹凉了些。
然后是秋实，小霞，最后是冬生。
孩子们捧着碗，看着碗里那片微微颤抖的肉，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眼睛一眨不眨。
秋实最先忍不住，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在那肉片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猛地缩回舌头，眼睛瞬间瞪圆了，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呜呜……肉……真的是肉……”
他这一哭，像是点燃了引线。
陈小霞也跟着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肉塞进嘴里，囫囵着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呜呜……好吃……爸爸……妈妈给我们吃肉了……”
陈小雪虽然不会说话，但也抓着肉片，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无声地抽噎着。
苏晚晚心疼地挨个给他们擦眼泪：“哭什么，快吃，以后多的是。”
陈冬生端着碗，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他低着头，看着碗里的肉片，肩膀狠狠颤抖着。
他没有哭出声，却猛地抬头看向苏晚晚，眼圈红得厉害，“妈……你……你能一辈子都对我们这么好吗？”
“能！”苏晚晚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