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撞断梅枝滚落雪堆时,瞥见楚铭始终未停的脚步,那人正抬手接住飘落的朱砂梅瓣。“今日斋戒不宜见血。”楚铭碾碎花瓣,殷红汁液顺着指缝滴落青砖。
雪地上蜷缩的身影突然剧烈颤抖——不是伤痛,而是发现那抹水绿裙裎始终追随楚铭远去的方向,未曾为他停留分毫。
直到暮钟敲响第七声,最先离场的弟子不慎踩碎冰凌,那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凝固的人群。
有人弯腰去拾滚落的剑穗,却摸到掌心未干的血迹——不知何时咬破的唇,竟比雪地里残梅更艳三分。
山风卷起落叶掠过青石阶,先前围观的弟子们眼神飘忽地交换着眼色。
不知是谁突然拍了下脑门:“哎呀!我突然想起丹房长老交代的淬火任务还没完成!”
这话如同惊起林鸟的石子,众人纷纷应和。
有个矮个弟子边倒退边拱手:“小弟的锻器炉火还封着呢,诸位师兄恕罪\"话音未落已施展身法掠出数丈。
转眼间山道上只剩李石仰面倒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秋阳在他瞳孔里碎成摇晃的光斑。
碎石硌得脊背生疼,几只山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
当阴影忽然笼罩面庞时,李石嗅到了淡淡的松墨香——这味道他在论剑堂闻到过十七次,每次都在那袭玄色劲装的衣袂间。
\"错在两处。\"楚铭盘膝坐在三步外的断碑上,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珏,\"其一,为红颜冲冠却不辨是非;其二\"他忽然轻笑出声,\"明知不敌还要赌命,蠢得倒有些可爱。”
李石猛地撑起身子,喉结艰难地滚动:“要杀要剐”
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青玉丹瓶在空中划出莹润的弧线。
楚铭背身走向枫林,玄色衣摆扫过满地霜红:“卡在凝元境十年,你当宗门药阁的破障丹都是糖丸么?”
伙房蒸腾的热气里,贺明盯着案板上翻飞的菜刀残影。
三胞胎捧着陶碗围在灶台边,肉香混着灵椒的辛烈在梁柱间流转。
凤栖梧倚着门框轻哼:“他师父可是能把地脉紫参炒出龙髓味的怪人。”
贺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手中茶盏溅出两滴清露。
此刻铁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