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粮草。”
萧伟最终挥挥手,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影,“让憺儿走水路,夜航避人耳目。”
他忽然想起什么,“等等,把沈约那老匹夫的看押减半,让萧衍的人有机会……”
五日后深夜,襄阳码头。
萧憺的战船如黑鱼滑入汉水,桅杆上未挂任何灯笼。
船头甲板上,他摸着怀中萧颖胄生前所赠的短刀,刀鞘上“宁为玉碎”四字已磨得发亮。
“将军,江陵方向有烽火!”
了望手突然惊呼。
萧憺抬头望去,只见西南天际染着诡异的红光,仿佛荆州大地正在流血。
“加速!”
他抽出佩剑砍断缆绳,战船猛地冲向夜色。
船尾激起的浪涛里,隐约传来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听说颖胄公……”
“闭嘴!”老卒突然厉喝,“没看见旗上的‘萧’字吗?
此时江陵城头,萧衍正站在女墙后遥望北方。
夜空中升起三颗将星,最亮的那颗突然划过天际—正是萧颖胄下葬的时辰。
他轻轻抚过腰间佩剑,剑穗上系着故人临终前剪下的一缕白发。
“阿兄,你且看好了。”
他对着夜空喃喃自语,“这天下,终究要姓萧。”
话说巴西大营的情况。
“建康守不住了!”
巴西大营里不知谁吼了一嗓子,正在啃硬饼的士兵们齐刷刷摔了碗。
巴东军那边已经炸开了锅,有人把盔甲扔在火堆里,火星子噼啪炸开,映着一张张惊慌的脸。
“萧将军真投了?”
两个小兵缩在粮车后头嘀咕。
“不投等着喂刀啊?
听说萧宝融那小子许了高官厚禄……”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战马嘶鸣。
萧璝和鲁休烈浑身是土冲进来,铠甲上还沾着草屑:“都别愣着!
收拾细软往江陵撤!”
江陵城头飘着素白丧幡,几个穿麻衣的老臣正为萧颖胄棺椁摆供果。
“丞相走得巧啊。”
主簿压低嗓子,“您没见着前日探子来报,建康城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