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吃里扒外的伎俩,当真比唱戏的还会变脸。
“明公且看,这是建安王密信!”
邓缮抖着伪造的信笺。
陈伯之捧着信老泪纵横:“齐室待我天高地厚,今日唯有以死报君!”
可笑这莽夫,连信上公章是萝卜刻的都没看出来。
王茂的骑兵踏碎晨雾杀到时,豫章城头正飘着郑伯伦的战旗。
“放箭!”
豫章太守郑伯伦在城头亲自擂鼓,箭雨泼水般浇向叛军。
陈伯之在马上看得分明—前头有王茂的陌刀阵,后头有郑伯伦的守城弩。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钻进铁桶了。
“快走!绕小道!”
亲兵扯着嗓子喊。
陈伯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忽然想起当年受禅台上,梁武帝亲手给他系上的金印紫绶。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贪那几斗昧心粮?
残阳把逃难的队伍拉成长蛇。
陈伯之望着越来越宽的江面,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追兵的马蹄声。
陈伯之腹背受敌,招架不住,带着家眷往北逃窜,抄小路渡江投奔北魏去了。
且说前些时,魏任城王澄刚当上镇南大将军,就接了桩烫手差事——护送齐朝逃来的建安王宝夤。
这宝夤倒也硬气,为故主萧鸾披麻戴孝,在洛阳城外搭了间茅草棚,整日哭得昏天黑地。
元澄带着文武官员来吊唁,黑压压跪倒一片。
宝夤突然“咚”地磕头,额头撞地声听着都疼:“王爷!
求您借兵伐梁,替齐国报仇啊!”
元澄还没答话,帐外又闯进个红脸汉子,正是梁朝降将伯之。
他叉着腰嚷嚷:“梁朝如今是烂透的瓜,不趁这时候啃一口,等着当烂泥踩吗?”
这嗓门震得房梁上灰都簌簌落。
元澄一拍案几:“好!两位的仇,魏国的刀,咱们这就进宫面圣!”
要说这魏主也真是,早前齐和帝在江陵登基时,镇南将军元英就跪在丹墀上磕头:“陛下!
梁朝内乱,正是啃骨头的好时机!”
车骑大将军源怀也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