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他心里发毛,掀开盖头一看,新娘的脸白得像纸,眼睛闭着,嘴唇紫青,像死人。他吓得一哆嗦,低声问:“你是活人?”新娘没动,轿子“咚”地一声,抬起来了。
轿夫们哼着怪调,轿子晃晃悠悠,朝坟地深处飘去。余化仁在轿里,感觉像在云里飘,头晕眼花。他壮着胆子问:“你们带我去哪儿?”轿夫没吭声,只听见风声“呼呼”响,像鬼哭。突然,轿子停下,轿帘掀开,眼前是一座大坟,坟头立着块石碑,上头写着“张氏先祖之墓”。
轿夫们把余化仁拉出来,推到坟前,说:“拜堂。”余化仁一愣:“拜啥堂?”轿夫指着坟头:“跟你夫君拜堂。”余化仁吓得魂飞魄散,喊:“我不要!”轿夫们围上来,抓着他的头,硬按着磕了三个响头。坟头“轰”地裂开,伸出一只干枯的手,骨头森森,抓向余化仁。
他吓得大叫,挣扎着往后退。轿夫们咯咯笑,说:“新郎接亲了。”余化仁拼了命跑,轿夫们在后头追,骨头“咔咔”响,像一群骷髅在跳舞。他跑到村口,撞上张老汉和老王头,喊:“快跑!鬼要抓人!”张老汉拉着他问:“咋了?”余化仁喘着气说:“他们要我跟鬼拜堂,我跑了。”
老王头皱眉:“这可咋整?鬼不放过你。”余化仁咬牙:“得找高人。”张老汉说:“村东头有个老道士,会驱邪。”余化仁点头:“走,找他去。”
老道士住村东,屋里挂满符咒,香炉冒着烟。余化仁跪下,哭道:“道长,救命啊!鬼要抓我结阴亲。”老道士眯着眼,问:“你咋惹上的?”余化仁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老道士叹气:“阴婚难解,鬼怨气重,得用血祭。”
余化仁一听,吓得一激灵:“血祭?啥意思?”老道士说:“得用你的血,画符,镇住鬼。”余化仁咬牙:“行,只要能救人。”老道士拿出一张黄纸,蘸着余化仁的血,画了个符,贴在坟头上,说:“今夜子时,鬼会来,你得守着。”
余化仁硬着头皮,守在坟前。夜里,风更大了,吹得符纸“哗哗”响。突然,坟头裂开,伸出一只手,抓向余化仁。他吓得退后,喊:“道长,救命!”老道士冲过来,挥着桃木剑,刺向那只手,手“嗷”地缩回去。坟头冒出一股黑烟,化作个女鬼,穿一身白,脸青得像铁,眼珠子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