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名字……还我清白……’风吹得她头发乱飘,像无数只手伸向我。”
“我壮着胆子喊:‘你是谁?咋死的?’”吕碑文咽了口唾沫,“她声音尖得像刀刮玻璃,说:‘我是沈素娥,外乡戏班青衣,被族长儿子强占为妾。我跟教书先生相爱,想逃跑,被抓回来。族人说我淫乱,装猪笼沉塘。族长怕我化厉鬼,请道士用青铜铃封我七窍,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她哭得撕心裂肺,铁链‘哗哗’响,像要挣脱。”
“我听完,心凉了半截。”吕碑文苦笑,“我说:‘那你找我干啥?’她哭道:‘你挖了我的铃铛,解了封印。我要找回名字,找回清白。’我寻思,这事儿得帮她。我问:‘咋帮你?’她指着祠堂,说:‘族谱里有真相,烧了它,让世人知道。’她那双红眼瞪着我,我后背冷汗直流。”
吕碑文喘着气,“我跑去祠堂,点起火把。族谱‘呼’地烧起来,火光里浮现出撕掉的五页,写着:‘民国元年,族长吕大贵强占戏子沈素娥,教书先生李文远与沈素娥相恋,组织佃农抗争,被族长沉塘处死。’我一看,傻了眼。族长是我曾祖父!屋里烟雾呛人,火光映得我脸通红。”
“女鬼突然发狂。”他声音发颤,“她尖啸:‘我要吕家绝后!’我手腕上冒出铁链勒痕,疼得钻心。血渗出来,顺着手腕滴到地上,像在画符。我喊:‘我不是族长后人,我帮你啊!’可她不听,风越刮越大,竹林里的影子扭来扭去,像无数只鬼魂围过来。我吓得魂儿都没了,撒腿就跑。”
“我跑到村口,回头一看。”吕碑文眼角湿了,“女鬼站在坟前,红衣飘飘,铁链‘哗哗’响。她盯着我,声音低下去:‘你既是吕家人,就得还债。’我腿一软,差点儿跪那儿。月光照在她脸上,半边脸笑,半边脸哭,诡得让人发毛。”
吕碑文咬牙说,“我跑回坟前,跪下喊:‘沈素娥,我用吕家血脉还你清白!’我掏出一块祖传玉镯,埋进坟土。玉镯是吕家传家宝,带着血脉气。我手一抖,血滴在镯子上,渗进土里。她看着我,红衣慢慢褪去,露出张清秀的脸。铁链‘啪’地断了,散成黑烟。她冲我一笑,化作青烟散了。”
“我手腕上的勒痕也没了。”他松了口气,“我看见个幻象:沈素娥跟教书先生手牵手,走进月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