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闭嘴,可心里也发毛。”张鬼手攥紧拳头,“我跟他说:‘别慌,咱俩把棺材埋回去,兴许能压住她。’”
“狗子瞪着我,声音都变了调:‘埋回去?她都睁眼了,咋埋?她会爬出来找咱们!’”
“我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咋办?总不能等死吧?’”张鬼手叹了口气,“可还没等我俩商量出个主意,外面乌鸦叫得跟杀猪似的,窗户‘砰’一声开了,黑雾裹着股腥风扑进来。”
张鬼手停下来,盯着火塘里的火焰,半晌没说话。李老六忍不住问:“后来呢?那女尸咋样了?”
张鬼手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第二天,我跟狗子再上山,那棺材没了,坑里空荡荡的。可从那天起,村里就没太平过。”
“牲畜死了?”李老六试探着问。
“对。”张鬼手点点头,“先是王二家的牛,第二天是赵大爷家的猪,全是半夜暴毙,尸体第二天就不见了。村里人说是野兽干的,可我心里清楚,不是。”
“那是啥?”李老六追问。
张鬼手没直接答,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那些痕迹黑得像墨,渗着血丝。“是她。那女尸的怨气跑出来了,她在报复咱们。”
李老六心里一哆嗦,屋外的风声尖得像刀子划玻璃。他想起村里的老话:“葬山头朝东,魂归天上路;头朝西,怨鬼锁地狱。”这女尸头朝西埋,怕是真成了怨鬼。
张鬼手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抽搐,黑皮手套在火光下泛着诡异油光。&34;第七天夜里,狗子疯了。&34;他喉结滚动,酒葫芦里的液体洒在灼痕上,发出滋滋声响。
&34;那小子半夜蹲在酸菜缸前,生嚼着泡发的萝卜,满嘴都是血沫子。&34;张鬼手扯开衣襟,锁骨处赫然烙着北斗七星状的疤痕,&34;等我发现时,他正用菜刀削自己的手指,边削边笑,说&39;北斗星君要收走多余的东西&39;。&34;
李老六的烟杆吧嗒掉在炕沿,火星子溅到粗布裤脚都浑然不觉。屋外惊雷炸响,狂风卷着雨滴扑进窗缝,在泥地上汇成七道蜿蜒水痕。
&34;我捆着狗子去找九叔,老东西正在祠堂描阴符。&34;张鬼手突然压低声音,&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