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藏在云里,只漏出点昏黄的光。我站在岸边,手心冒汗,心里七上八下的。灯笼一盏盏漂下去,红红绿绿映着水面,像在跳舞。忽然,白灯笼又来了,逆着水流,稳稳当当地往上游。”
“我咬咬牙,脱了鞋,趟进河里。水冷得像刀子割肉,河底的石头硌得脚疼。我盯着那盏灯笼,伸出手,抓住了绳子。那一刻,一股寒气顺着手指钻进骨头缝里,冷得我牙关打颤。”
“我硬着头皮把灯笼捞上来,上了岸,蹲在地上喘气。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仔细瞅那灯笼。纸薄得透光,摸上去滑腻腻的,像活物的皮。我心里一惊,凑近了看,灯笼纸上隐隐有纹路,像人的皮肤,甚至还有细小的毛孔。”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手一松,灯笼掉在地上。我愣愣地盯着它,心跳得像擂鼓。这纸……这纸是人皮做的!”
“我吓得魂儿都飞了,赶紧把灯笼踢到一边,跌跌撞撞跑回家。关上门,我靠着墙喘气,满脑子都是那滑腻的触感。忽然,我想起了村里的老话,说是多年前,有个女子冤死在河里,她的魂儿化成了灯笼,每年中元节回来找仇人。”
“第二天,我去找村里最老的李大爷,想问问这传说是真是假。他拄着拐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我来了,眯着眼问:‘镇海啊,咋脸色这么差?撞邪了?’”
“我把灯笼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李大爷听完,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唉,这事儿啊,得从翠儿说起。’”
“‘翠儿是村里的丫头,长得俊,性子也好,嫁给了张大户。可张大户是个混账,喝酒赌博不说,还常打翠儿。有一年,翠儿劝他收手,他发了疯,把翠儿掐死,扔进了河里。官府来查,没证据,就不了了之。’”
“‘翠儿的娘哭瞎了眼,给她办了葬礼。可打那以后,每年中元节,河里就多出个白灯笼,逆流而上,谁捞谁倒霉。’”
“我听完,脑子里乱成一团,问:‘李大爷,您是说,这灯笼是翠儿的魂儿变的?’”
“李大爷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她死得冤,魂儿不散,怕是要找张大户报仇。’”
“我心里一震,决定查个明白。下一年中元节,我不捞灯笼了,打算跟着它,看它到底要去哪儿。”
“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