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像个被水泡烂的怪物,青鳞一层叠一层,嘴角还挂着丝黑红色的血迹,腥臭味扑鼻而来。
“九哥,这咋办啊?”王福缩在角落里,声音都带了哭腔。
“别慌!”九叔咬紧牙,手里的桃木剑一横,剑身上刻的符文在火光里闪着寒光。他嘴里开始念咒,声音低沉急促,像鼓点似的敲在每个人心上。
可咒还没念完,一个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爹要带全家人走。”
众人一惊,齐刷刷扭头看去。那声音竟是从哑女嘴里传出来的。王家为了给老爷子冲喜,娶了个哑巴媳妇,平时连个哼哼声都听不着,今儿个却开了口。
哑女站在棺材边,瘦得像根柴,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她低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直直地盯着老爷子的尸身。
“翠儿,你说啥?”王禄瞪大了眼,像是见了鬼——不,他本来就见了鬼。
哑女没理他,声音低得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爹要带全家人走。当年活埋病重新娘冲喜的旧事,在梆子声里血淋淋重现。”
这话一出,九叔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旧事。那会儿,王老爷子病得快不行了,王家为了冲喜,买了个病秧子姑娘。可那姑娘在婚礼当天就死了,王家怕坏了吉时,硬是把她活埋在后院。这事儿瞒得死死的,连村里都没几个人知道。
“翠儿,你咋知道这事儿?”九叔皱着眉,声音里多了几分疑惑。
哑女抬起头,眼神空洞得像个无底洞:“我就是她。”
话音刚落,灵堂外传来一阵梆子声,咚、咚、咚,清脆又凄厉,像敲在骨头上的丧鼓。风里夹着股阴气,吹得人后脖颈子直发凉。
紧接着,门缝里飘进一团白影,慢悠悠地在灵堂里散开。火光一晃,照出几个模糊的人形——全是白衣,脸色青灰,嘴角挂着怪笑,手里攥着根梆子,一边敲一边往里飘。
“九哥,那是啥啊?”王福吓得牙齿打颤,声音都变了调。
九叔眯着眼,沉声道:“那是怨魂。当年被活埋的新娘和她一家子,怨气不散,今儿个回来讨命了。”
白衣鬼魂越飘越近,脸上的笑越咧越大,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领头的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