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排尖牙,牙缝里卡着黑红色的血块,像刚咬过啥东西。
“孙……大……奎……”赵小翠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枯枝,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挤出来的,带着股怨气。她一步步走过来,脚底下拖出一道黑乎乎的痕迹,像腐烂的血水。每迈一步,屋里的温度就冷一分,炕上的被子结了层白霜。孙大奎吓得魂儿都没了,挥着斧头砍过去,可斧头从她身上穿了过去,像砍了个空。她咧开嘴,笑得更瘆人,嘴里吐出一串黑水,顺着下巴滴下来,“你……欠俺的……还回来……”
孙大奎吓得退到墙角,喊道:“俺错了!俺错了!”可赵小翠没停手,伸出手,瘦得像枯枝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指甲长得像刀刃,刺进肉里,血淌了一地。她低声说:“血债……血偿……”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像从四面八方传来,阴冷得让人骨头缝里发寒。孙大奎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双眼翻白,手脚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第二天,村里人发现孙大奎死了,横躺在炕上,脖子上有两道黑紫的手印,嘴里塞满了泥土和血块,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死不瞑目。门口的血衣不见了,可巷子里多了股怪味儿,像血腥气混着腐臭,散不掉。村里人吓得不敢靠近,找来钱二婶和王老汉看。王老汉抖着说:“赵小翠的怨魂没散,血衣索债,她要找仇人!”钱二婶心里发毛,可她没吱声,怕惹上啥。
可怪事儿没完。孙大奎死后的第三天,村里另一个汉子,李大壮,早上起来发现自家门口挂了件血衣,红得刺眼,湿漉漉的,血水滴了一地。李大壮四十多岁,当年跟孙大奎一起喝酒,怂恿过他去找赵小翠。他吓得喊了一声,拿棍子挑下血衣,可那衣服一碰就碎成一滩黑水,渗进土里,地上多了个模糊的人形。他烧了那块土,可晚上睡觉时,屋里多了个影子,站在床头,低声说:“你……也欠债……”
李大壮吓得跑去找钱二婶,求她帮忙。钱二婶硬着头皮找来个道士,叫张瞎子,六十多岁,瞎了一只眼,懂点驱鬼的法子。张瞎子带着一串铜铃和一捆桃木钉,去了李大壮家,嘴里念咒,把桃木钉打在门口,说是镇住怨魂。可钉子打下去那天晚上,屋里炸开一声巨响,像地裂了,李大壮第二天死了,横在炕上,脖子上有手印,嘴里塞着血块,门口的血衣又出现了,挂在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