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放过我们吧!”女婴咧嘴一笑:“不够!妈妈扔我,爹骂我,你们都该陪我!”她爬向张秀英,指甲刺进她腿,血淌一地。
刘铁柱冲进来,抄起铁锹砸过去,可锹头穿透黑影,女婴笑得更瘆人,吐出一串黑水:“爹,你埋我那晚,还骂我没用,我记得!”她的指甲伸长,刺向刘铁柱,划破他胳膊,血喷出来。他吓得喊:“饶命!”可女婴没停,指甲缠向刘小宝,像要拖走他。
第三天,刘铁柱死了,横在田里,脖子有手印,嘴里塞黑泥。村里人吓得不敢靠近张秀英家,烧了成堆黄纸,求产鬼放过。可每逢阴天,巷子里传出细弱的哭声,像女娃在叫,雾气里偶尔飘过黑影,矮小,像婴儿在爬。
蔡招娣说到这里时,我听见她腕间的铜铃突然震响。暗绿色的烛火在供桌上跳动,将送子娘娘的影子扯得老长,竟像极了那夜趴在窗上的鬼婴。
\"后来是王麻子出的主意。\"老婆子枯瘦的手指抠着草席缝隙,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香灰,\"他说要掘出那孩子的尸骨,在血月当空时用红绳缠骨,铜钱压眼,再请戏班子唱三天《目连救母》。\"
我们摸黑去了乱葬岗。腐叶下埋着个破布包,掀开时腐臭味直冲天灵盖——那女婴的骸骨竟长出了三寸长的黑指甲,头骨天灵盖裂着缝,像被人生生掰开的核桃。王麻子哆嗦着往骨头上撒朱砂,我举着煤油灯照见布包内衬,竟绣着张秀英出嫁时的并蒂莲。
\"就在这棵老槐树下。\"蔡招娣突然指向窗外。夜风掠过虬结枝桠,发出类似指甲抓挠的声响,\"七盏引魂灯挂东南枝,黄符贴了七七四十九张。子时三刻阴风大作,送子娘娘的泥胎突然裂了眼\"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铜铃纹路硌得生疼:\"那丫头就蹲在供桌上!浑身滴着黑水,可这回她抱着个布娃娃,是张秀英生前给小宝缝的虎头鞋改的。王麻子抖着嗓子喊"刘招娣"——这是现起的名字——女娃娃突然就哭了,血泪把黄符都泡透了。\"
法事做到鸡鸣时分,槐树根下涌出黑血。我们埋了缠红绳的骸骨,立了块青石小碑。自那之后张秀英就疯了,天天抱着个空襁褓在村口转悠。倒是再没人见过产鬼,只是
蔡婆子突然噤声。幽绿的烛火\"噗\"地熄灭,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