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过,呜呜咽咽的,像有人在哭。
鬼火越来越多,坟头上蹦出一团又一团,有的像拳头大,有的拖着长长的尾巴,像蛇在爬。我腿肚子发软,汗毛根根竖起。二狗子更惨,直接瘫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老天爷救命,俺再也不偷懒了!”
“别嚎了!”我吼了一声,强撑着镇定,“村里老人说过,鬼火怕火,咱俩点火试试!”
我从篓子里掏出火镰子,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好不容易打着了火。二狗子赶紧捡了根干树枝,凑过来点燃。我俩举着火把,朝鬼火挥去。可怪了,那些鬼火不退反进,围得更紧了。火光照在它们上头,映出一张张模糊的脸——青白的脸,空洞的眼,像在瞪着我笑。
“守宫,这咋回事?”二狗子声音都变了调,像是吓傻了。
我脑子乱成一团,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火不管用……它们不怕……”我咬紧牙关,拼命回想老辈人说过的话。忽然,我灵光一闪,喊道:“二狗子,篓子里有驱鬼草没?”
“啥草?”他愣了愣。
“就是那味苦的,烧起来呛鼻子!”我急得直跺脚。
二狗子忙不迭翻篓子,抖抖索索掏出一把干草:“是这个不?”
我一把抢过来,凑到火把上点着。驱鬼草一烧,冒出股刺鼻的青烟,味道像烧焦的药渣子,熏得人眼泪直流。可奇了,那烟一飘出去,鬼火像是撞了墙,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成了!”我大喊一声,抓起一把驱鬼草塞进火把里,烧得更旺。青烟滚滚,像条长龙扑向鬼火。那些绿光抖了抖,像是怕了,慢慢散开,有的缩回坟头,有的干脆灭了。
“快跑!”我拽起二狗子,趁着鬼火退散的空档,撒丫子往外冲。脚下泥土松软,踩得噗噗响,身后阴风还在追,可那股子压迫感没了。我俩跌跌撞撞跑出坟地,回头一看,鬼火已经不见了,只剩黑乎乎的山林,像啥也没发生过。
回了村,我俩瘫在炕上,喘得跟拉风箱似的。二狗子缓过劲儿来,哆哆嗦嗦问:“守宫,那草真能驱鬼?”
我抹了把汗,喘着气说:“兴许是吧。老人说,驱鬼草烧起来,气味邪乎,连野兽都怕。可能鬼火也受不了。”
“那鬼火到底是啥?”二狗子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