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的春日,清明将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村里的茶肆总是热闹,李老六端着一碗热茶,坐在木凳上,眯着眼听风声。旁边,杨老头正慢悠悠地卷着一支烟,火柴划过桌面,火光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忽明忽暗。
“杨大爷,听说你年轻时遇到过不少怪事?”李老六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那个烧纸的陌生人又是怎么回事?”
杨老头点燃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盘旋。他瞥了李老六一眼,咧嘴笑了笑,“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想听这个?那事儿可邪乎得很,得从好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清明节刚到,村里家家户户忙着上坟烧纸,咱们靠山屯旁边的赵家沟却来了个怪人……”
李老六身子往前一倾,眼睛亮了,“怪人?啥模样?”
“别急,听我慢慢讲。”杨老头摆摆手,声音低沉下来,仿佛拉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
那年清明,靠山屯的坟地里香火缭绕,纸灰飘得满天都是。赵家沟是个偏僻的地儿,坟头多,平时少有人去。可就在那几天,村里人发现了个陌生男人。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背着个破麻袋,整天蹲在坟地边烧纸。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眼神空洞得像是丢了魂。
“喂,你谁啊?”那天,我扛着锄头路过,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得像风刮过枯枝,“给家里人烧点钱。”
我皱了皱眉,觉得他怪可怜的,也没多想。村里人议论了几句,见他不惹事,也就由着他去了。可没几天,怪事就来了。
“杨哥,你瞧见没?”隔壁的小五跑来找我,脸白得像见了鬼,“那家伙烧的纸钱,上头画着人脸!”
“啥?”我一愣,赶紧跟他跑去看。果然,坟地边一堆烧剩的纸灰里,几张没烧尽的纸钱露了出来,上头用黑墨画着脸——王二麻子的塌鼻子,张大妈的三角眼,竟全是村里人的模样!我心里一咯噔,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啥意思?”小五声音发抖。
“别瞎猜,先盯着他。”我咬咬牙,压下心里的不安。
可没等我们弄明白,村里就出事了。第二天早上,王二麻子死了。头天晚上他还跟人喝酒吹牛,第二天却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