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沈念烟缓了缓情绪,迫不及待问道:“她前几日不还风光得紧吗?满面红光像是被陛下临幸似的。”
“怎的如今便落得这般下场?兰儿你快些去打听打听,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是,主子。”兰儿领命而去。
苏玉槿和苏玉珂的事情在景仁宫闹出的动静不小,未多时便传遍了后宫。
打听消息没有费多大劲,兰儿便知晓得透透彻彻,连忙赶回来。
“主子,奴婢打听清楚了。原来是苏常在于侍寝之事上偷梁换柱,这可是欺君之罪,这就算了,底下的人还误拿了正在怀孕的程昭仪的膳食,被程昭仪的侍女教训一顿。”
“苏常在当真是得意忘形,不但不知错,还带着手下的人去景仁宫讨要说法,谁曾想会遇到陛下和苏才人。”
“苏才人当场揭露她虐待胞妹、欺瞒陛下的事实,陛下震怒,若不是皇贵妃拦着,恐怕都要被赶出宫退回平阳侯府了。”
兰儿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沈念烟忍不住再次掩嘴轻笑,“苏玉槿真是自作聪明,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栽跟头本主心底就舒爽得很。”
然而畅快地笑过之后,沈念烟却又陷入沉思。
如今宫里派系分明,分别是皇贵妃和程昭仪为首的两大派系。
想来程昭仪为苏玉珂找回公道,她们应是一派。
苏玉槿不用说,定和皇贵妃一伙。
那她自己呢?该选程昭仪还是皇贵妃?总不能单打独斗吧。
可她在入宫前是见过程昭仪和皇贵妃的。
那时程昭仪还是叫做明姝的通房丫鬟,皇贵妃也仅仅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民间王妃。
让她堂堂三品官宦世家出身的贵女去抬举一个通房,她实在拉不下脸。
至于晏依玉?她曾经在王府时便得罪过她,若是去她的阵营,岂不是给自己寻不痛快吗?
沈念烟越想越心烦,竟是拂开手边的女红绣活儿,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程昭仪出身低微,却能率先孕育龙嗣,想来为人聪慧,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可不能小觑。
而皇贵妃势大,又与她有过节,难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