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可不知为何,平时这听起来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在此时却因她稍显急促的语调,显得有些阴阳怪调,分明是吃味了。
谢临渊挑了挑眉峰,眼中笑意更深,仿佛看穿了她的掩饰:“当真?”
他步步逼近程明姝,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口,难免紧张。
程明姝深吸一口气,像要安抚陡然加快的心跳,“陛下圣明,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她不敢直视谢临渊的凤眸,只能将目光投向别处,抱着福福的手抓住襁褓一角紧了紧,细微的动作暴露出内心的慌张。
脸颊也是发烫绯红的,分明羞赧但又不愿承认。
直到后腰挨着圆桌边沿,程明姝退无可退,谢临渊才停下逼近的脚步,站在她跟前。
他低头看她,鸦睫如蝶翼般慌乱翕动,樱唇紧抿,粉香玉腻的脸颊叫橘黄烛光一镀,细密的绒毛肉眼可见,谢临渊喉结上下滚了滚。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他伸出手抬起程明姝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这模样,可不像没吃味。”
暖沉嗓音里夹着一缕戏谑。
程明姝雪腮上的绯红更甚,试图挣脱他的手,却反被握得更紧,她咬着下唇说道。
“陛下莫要打趣儿臣妾了,臣妾只是……只是一时感慨罢了。宫中美人众多,陛下宠爱有加,臣妾自然是为陛下和姐妹们高兴的。”
她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微微撅起的唇却透露出倔强。
谢临渊看着她找补的局促模样,轻轻笑了起来,“朕真的如今才发现你也是有小性子的。”
谢临渊凝视着她,眼中没有丝毫责怪意思,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欣喜。
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无论是晋王府的通房丫鬟,亦或是景仁宫的程昭仪,明姝在他面前总是带着一种淡然。
往好的方向说是人淡如菊,往不好的方向说则是漠不关心。
她口口声声说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但对他的心放在谁身上都无动于衷。
无论他是去哪位妃子的寝宫,无论他召何人侍寝,她都从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在意,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