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泥人,仔细检查。
好在捏泥人的摊主手艺精巧,质量上佳,并未有多少损坏。
沈墨寻的注意力也被那泥人吸引,目光触及的一瞬,仿佛被被无形的力量束缚,颀长身躯也如泥塑般静止不动。
眸中掠过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是忆起往昔某段旖旎美好的时光,手上拉扯程明姝的劲道也于不知不觉间松懈许多。
程明姝敏锐察觉,狠狠剜他一眼,趁势猛地甩开他的手,离开柴房,只留下沈墨寻在原地怅然若失。
程明姝在这曲折的后院中东奔西走,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才绕回茶楼。
她环顾四周,见一跑堂的正匆忙走过,赶忙上前拉住,问道:“东圊在何处?方才我在后院寻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东圊便是茅厕。
那跑堂的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位客人,您怕是走错地方了。东圊在每层楼的正东方向皆有。”
程明姝听闻,微微点头,轻声道了谢,而后快步回到三楼。
找到三楼的东圊,程明姝入内整理了一下妆容,刚步出来便在拐角处遇见之前跟随她的禁军。
那两名禁军见姝贵妃从东圊里出来,一直遍寻不到人影而高高悬起的心才落了地。
程明姝面上镇定自若,若无其事地莲步款款回了雅间。
谢临渊临窗而坐,岩岩若孤松独立,手中端着一只黑釉茶盏,衬得覆着薄茧的指尖竟有几分文人的优雅。
他看似在悠然品味,实则一直在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见程明姝进来,他的目光淡淡地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程明姝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无波,仿若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
“陛下,臣妾拾掇妥当,让陛下久等了。”
“无妨。”
恰在此时,有禁军打起帘子前来禀报:“陛下,回宫的马车已然备好,就在茶楼底下,请陛下与娘娘登马车回宫。”
谢临渊微微点头,起身与程明姝一同走出雅间,登上马车。
随着御车太监的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渐渐将那市井的繁华喧嚣抛于身后,只留下一路的车辙印在这上元节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