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眠,气血虚亏,精气神亦是萎靡不振。”
“此皆为心病所致,并非仅靠药物便能痊愈,还需患者自身心胸开阔,方可根除。好在那几日,张采女的精气神已有了不少起色,故而微臣调整了药方,适当减少了用药量。”
他从袖中取出张蕴珠的病案记录以及当日所开药方的备份,呈递给高盛康。
高盛康接过,他对药理之事并不精通,转手便交予身旁一位精于用药的内宦。
那内宦仔细端详片刻后,恭敬回道:“公公,这药方并无问题。”
高盛康又将目光落于病案记录,只见其上记录着张采女的忧思症起于去岁十月,离秀女入宫的时日,算来不算短却也不算长。
意味着张蕴珠思念家乡成疾,一时想不开才走上了绝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明姝忽然打破了寂静,对黎砚发问:“依照黎太医之见,有没有可能张采女突然病情加重,夜里想不开便寻了短见?”
暗自神伤的薛宁,倏然打起精神,抬眸望向黎砚,急于知晓答案。
黎砚看向程明姝,程明姝几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黎砚敏锐捕捉到她的示意。
“黎太医,有可能吗?”薛宁急切地想要知晓答案,见他犹疑两息,便忍不住催促。
黎砚收回视线,“有这个可能,忧思症本就病情反复无常,患者极易在病情稍有好转之时,突然加重。”
“且深夜本就是忧思症多发的时辰,思绪在静谧的暗夜中更易泛滥成灾,难以自控。”
薛宁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子微微一晃,心中那一丝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
她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难道蕴珠真的是自尽……”
陈润润在一旁站得久了,早已不耐烦,此刻听闻黎砚的话,撇了撇嘴。
“妾就说嘛,谁胆子会大到在这皇宫内杀人?张采女分明就是自尽的,这还有何疑义?”
事已至此,证据链已然完整,并无任何可疑之处。众人皆默认了张采女乃是自尽的结论。
“不、不会的……”薛宁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想要出言反驳,又寻不到合适的说辞。
天光破云而出,雨后初晴,苍穹如洗。高盛康算了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