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点了好几下脑袋,“娘娘有所不知,妾家中遭难之时便是雷雨天,自那日后妾便开始害怕打雷,每逢雷雨之夜,心中便惶恐不安。”
“怀家么?本宫家里亦是遭了苦难,知晓其中悲苦。罢了,本宫也只是随口一问,你莫要惶恐。”
程明姝准备离开,怀芷瑶暗舒了一口气。
天色不知不觉间暗沉下来,乌云连成片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似又要有一场雨落下。
程明姝止了脚步,回身对怀芷瑶说道:“本宫的婢女只带了一把伞,仅能遮蔽一人。看天色骤雨将至,本宫欲向你借把伞,可好?”
怀芷瑶一愣,随即脸上绽出一抹笑容,奉承道:“娘娘真是体恤下人,借伞是妾的荣幸。翠微快去将伞拿给娘娘。”
片刻后翠微执伞而来,碧萝上前,双手接过油纸伞,恭敬地立于一旁。
“多谢怀采女了。”程明姝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转身,款步离去。
待离了永宁宫,拿着两把伞的碧萝满心疑惑,忍不住轻声问道:“娘娘,为何要向怀小主借伞?奴婢淋些许雨,亦不碍事的。”
程明姝并没有回答,反而重新启了个话头,“你将她的那把伞拿过来。”
行至一处幽静所在,程明姝从碧萝手中取过伞,玉手轻轻抚过伞面,又细细触摸伞骨。
涂抹桐油的伞面,看似已然干燥,然这伞骨贴着伞面的一面乃是竹制,仅靠擦拭,断难彻底干燥,此刻其上尚有湿气。
怀芷瑶撒谎了。
主子的物品奴才可不能使用,这把伞定然是她自己的,而她昨晚落雨的时候也出去过。
她想要遮掩隐瞒,恐怕是与张蕴珠的死脱不了干系。
程明姝品出其中蹊跷,但并不打算禀报内务府,她要的也是此事尽快平息,自己怎会再去横生枝节?
这把伞恐怕也是证物,得好好处理掉。
“回宫后把这把伞烧了,重新择一把给怀采女送去,就说原来的那把不小心弄坏了,本宫赔她一把新的。”
“是,娘娘。”
……
送走姝贵妃后,翠微将凉透的茶水重新换了壶热的,见着自家小主坐在凳子上魂不守舍。
她终是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