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融不了的薄霜,凝了缱绻眸光。
谢临渊细细端详着她的神情,不似在说假话。
原来去春蒐是她的一块心病,谢临渊甚少听她讲述过往。
她虽不是皇后,但后宫里有几人能比贵妃尊贵?
她又诞下自己的子嗣,除了一个贵妃位分是他赐封的,她甚至不主动提及自己的愿望。
按常理来说,平常女子也该吹枕边风,为家族洗脱罪孽,东山再起。
何况程家家主虽然处死,但其余族人尚且存活,只是流放蛮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她竟然不曾开口提过……
谢临渊知晓,她是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面,那么久了,估计是不想给自己徒添烦恼。
比起为家族洗脱罪孽,去春蒐到底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谢临渊也不想过多为难她。
谢临渊沉默片刻,目光在程明姝的脸上停留良久,最终说道:“罢了,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朕便准了。”
程明姝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扫眉间凝结的霜雪。
“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现在可以好好用膳了?”
“嗯!”程明姝乖顺地点了点头。
两人用过晚膳,趁着宫人们收拾残羹碗碟之际,程明姝与谢临渊去往内殿。
乳母坐在马扎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摇篮,见两人来此,立刻起身恭敬退下。
谢临渊低首,见福福已经闭上双眼睡得很熟。
忽地,他的衣袖被人扯动,女子独有的清幽体香顺着温言软语在耳畔萦绕。
“陛下今晚可要宿在景仁宫?”
谢临渊回身,程明姝羞赧地不敢看他,灯盏薄纱透出碗大的光晕耀过她白净的脖颈,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躁动。
“如若朕说是呢?”
程明姝没回他,只将脑袋压得更低,皓白肌肤得以更多展现。
谢临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故意逗弄她道:“怎么?明姝不说话是不欢迎朕?”
雪腮漫上天边晚霞,程明姝嗔怪地看了谢临渊一眼,说道:“臣妾怎会不欢迎陛下?臣妾日夜盼着陛下能驾临景仁宫,只是怕景仁宫简陋,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