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
墨寻,见字如晤。
承蒙你一直以来的照拂与付出,我皆铭记于心。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你我身份有别……
读罢,沈墨寻的手无力地垂下,信纸飘落,他的眼眶泛红,心中五味杂陈。
她是不想要自己相帮了吗?可她明明是需要自己的。
他还没有把安答应的家人解救出来,没有做到她的所托。
但让他放弃,他怎么可能舍得……
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想再多看看她,与她多说说话。
但他同时也清楚,黎砚的警告不无道理。
沈家与程家的婚事,在京城之中本就算不得什么秘密。
如今她贵为贵妃,稍有不慎,那些过往便能成为有心人手中的利刃,借题发挥。
就如那飞鹭花洲的相救,若是被人恶意揣测,添油加醋一番,后果不堪设想。
帝王多疑,谢临渊如今只是正着手大力调查春蒐安防松懈,可若他反应过来……
紧攥着双拳,指节泛白,沈墨寻心中天人交战。
他怎么甘心放下明姝,割舍曾经?
可换言之,他深深明白若不斩断情丝,会将明姝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他想要帮她,却又不能正大光明相助。
不,有的,有办法的。
那边是娶亲……
只要他娶亲,身为有家室的人,旁人再不会对他说三道四。
有心人若想拿两人的婚约做文章也是徒劳白费。
明姝的危机便也彻底清除了。
但娶亲的念头一旦冒出,便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得他心疼不已,快要窒息。
沈墨寻在书房待到夜半,屋子内烛火未明,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落,照出一室孤寂……
两日后。
太极殿内金丝楠木雕花梁柱巍峨耸立,朱红的漆色在烛火映照下散发着威严的光泽,殿顶的藻井绘制着龙凤呈祥的精美图案,庄严肃穆。
高盛康迈着小碎步,匆匆入内,弓腰禀报道:“陛下,荣国公求见。”
“宣他进来。”
未几,荣国公身着朝服,踏入太极殿,行大礼后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