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她也能猜到陶答应的境况不会太好,乾清宫是帝王寝宫,后宫女子一概不得留宿,就算是中宫之位的皇后也不行。
她也只是趁着谢临渊对自己的新鲜感和偏爱,留宿一回。
而陶答应属实倒霉,刚送去又被退了回来。
“你为何要告假?”谢临渊拉着她重新坐回绣凳。
他聪慧睿达,察觉到她今日的举止与往日不同,少了那份热情主动,但也并未直接问其中缘由。
程明姝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想来是今晚翻牌子时,谢临渊发现她的牌子不在了。
程明姝轻声回:“陛下,臣妾肩上的伤疤至今未能痊愈,臣妾自觉这般模样,实在不宜侍奉陛下。”
“难道伤疤一日不愈,你便打算一日不见朕?”
“陛下言重,臣妾只是不愿以这副不完美的样子出现在陛下眼前。”
女为悦己者容,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想藏好所有的不堪,竭尽完美。
况且她的伤还是因自己而受,念及此,谢临渊的眸光微微一凝,幽深许多。
程明姝察言观色,觉着眼下便是打消谢临渊猜疑的好时机。
她趁热打铁解释谢临渊最初的问,“臣妾告假一是因肩上的伤,二则是心事重重,不知该如何与陛下倾诉。”
“说来听听。”谢临渊看向她,神色显而易见的和缓。
程明姝深吸一口气,如同下了极大的决心,重新站起身,又跪在铺着柔软栽绒毯的地面,“臣妾与荣国公府世子沈墨寻曾经有一婚约。此事并非有意隐瞒陛下。”
她盯着谢临渊垂下的金丝衣角,没有抬头,也能察觉到他的气息如常,并未因自己的话有任何波澜。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谢临渊只字未言,回应她的是无尽沉默。
程明姝继续说着:“沈家与程家的婚约早已在臣妾没入奴籍时作废。那婚约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臣妾与他仅在家宴上见过寥寥数次。”
“飞鹭花洲时沈世子能救臣妾,臣妾着实深感意外。但臣妾想来,若当初定亲之人是别人,以沈世子的为人,他同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