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指腹的红点,佯装慌乱,几欲缩回,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嗯?”嗓音低沉,尾调却是上扬的,像是她不说,他便不会放手。
“是臣妾染指甲时,不小心碰到凤仙花汁……”她咬唇,清凌凌的水眸垂下,小声地回应。
“凤仙花汁能染出这般印记?”声音里带着三分戏谑,惊得程明姝睫羽乱颤。
谢临渊显然不会被她糊弄,“还想骗朕?那寝衣是你亲手做的吧。”
程明姝脸上的薄红更深了,从耳垂漫到脖颈,“臣妾愚钝,那寝衣缝制粗糙,怕是污了陛下的眼。”
“那又何必还要作为生辰礼送来?”
程明姝樱唇微撅,“臣妾做都做了,若是不送,岂不是心血白白浪费了?但送了之后,臣妾又觉不安,忧心陛下不穿……”
话音未落,谢临渊便牵着她的柔荑探入衣襟,隔着绸缎抚上心口处细密的针脚。
指尖传来的纹路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熬了数个长夜绣的凌霄缠枝纹。
\"既怕朕不穿,明姝何不亲自验看?\"
帝王低语裹着热气扑在耳畔。
程明姝面颊腾起霞色无边蔓延,余光瞥见碧萝已抱着福福悄然退下。
“你宫里的人倒是识趣。”谢临渊低笑,吻了吻她的软唇。
“陛下……”程明姝羞赧地低下头,忽地身子腾空,被他打横抱起,步入内殿。
鎏金帐钩不知何时松脱,鲛绡纱幔流水般泻下,将床榻隔作暖香氤氲的方寸天地。
缠枝莲花烛台上,烛泪无声垂落。
发簪取下,程明姝云鬓散在杏黄锦枕间。
她眯眸,望着悬在帐顶的鎏金香球晃出的细碎光晕。
不多时,那光晕便被挺拔的人影遮挡,黑影如绸蒙住她的双眸。
玄色外袍与月色寝衣被掷出纱幔,谢临渊只着她亲手缝制的寝衣。
程明姝抬指抚摸雪色寝衣上怒放的凌霄花,彼时丝线在她指尖穿梭时,何曾想过会裹着帝王体温?
“陛下……”她喘息难平,指尖点在花纹,也像点在他心口。
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完,淹没在突然落下的吻里。
烛火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