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闭眸靠坐在圈椅里,忽地肩上落下重量,是程明姝来到他身后为他捏肩。
“夜也深了,明日还有早朝,陛下不若早些回去休息?”
她柔柔的嗓音恰似三月春风,听得人耳根子都软了。
谢临渊握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等母后醒了,朕才能放心。”
程明姝莞尔,提议着:“陛下在此处也是干等,您不止是太后娘娘的儿子,也是全天下的君王,若您熬坏身子,可怎么办?”
“臣妾笨拙,但也想为陛下分忧,不若让臣妾守着太后,待太后苏醒就第一时刻告知您?”
先是朝堂上暗流汹涌的政务,再是从始至终屡生波折的家宴,谢临渊不得不说十分疲惫,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有熬不住的时候。
此刻听到明姝所言内心熨帖,他似有感慨:“贵妃不是中宫,但胜似中宫。”
她不是皇后,但已经有了为后的风度。
先是意外突发后的主持大局,再是现在为他分忧。
程明姝杏眸亮了一瞬,而后温声笑着:“陛下真会打趣儿臣妾,那个位置臣妾还担不起。”
谢临渊不以为然,连她都担不起皇后之位,还有谁能担得起?
是试图把持朝政的宋家?还是营私植党的沈家?亦或是有财无权的晏家?
可他也清楚立后不是件易事,最重要的还是前朝的支持。
他想立明姝为后,宋家、沈家便不同意。
“陛下,您回去吧,臣妾为您守着太后。”
“辛苦你了。”谢临渊拍拍她的手背。
临离开前,他对云影交代:“姝贵妃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太后苏醒的第一时刻务必告知朕。”
云影颔首作答:“奴婢谨遵圣命。”
圆月溶溶,烛火琼琼。
程明姝斜睨了一眼屏风后静躺的人影,让人在暖阁置了张崭新大床,伴着福福睡下。
得益于齐太医的灵丹妙药与精妙针术,谢太后昏迷的日子并不长,中秋后第二日便醒了。
太后苏醒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乾清宫,谢临渊也彻底放下心,埋首政务。
原先出了意外,谢太后暂且住在侧殿,不能轻易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