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眸,直愣愣地望着谢临渊,“陛下……”
内室与外间不过一帘之隔,陈润润等人被如何处置,她也是听得真切的。
可她清孱的嗓音依旧带着沙哑,想来心里难受得紧。
谢临渊将她纳入怀中,大掌轻抚她伶仃的脊背,“朕已经将下毒之人杖毙,此事牵涉到陈润润,虽然不是她指使,但朕也罚她,将她降为常在,你可消气了?”
躺在他胸膛的程明姝眸底划过冷意,若不是自己待在内室,没能插手方才的审理,仅仅让陈润润降位分还是太轻,未能消解她心头之恨。
不过,陛下未给她讨得债,她可以慢慢讨。
长睫一眨,程明姝杏眸里的水意忽生,哽咽说着:“陛下,臣妾好害怕会不会就此毁容,再也不能侍奉你了……”
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钻进谢临渊的耳蜗,让他心脏的一角软得不能再软,“有太医在,宫里也有各种名贵药材,你会无事的。”
谢临渊召来黎砚,交代他:“好好为姝贵妃医治,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黎砚低首:“请陛下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让贵妃娘娘的容貌恢复以往的模样。”
谢临渊拍了拍明姝的肩膀,温声安慰:“听见太医说的吗?你不会有事的。”
程明姝在他怀里乖顺的点了点头,像只受到迫害,恐惧至极的幼猫。
谢临渊也想陪着明姝,但私铸案才有了头绪,他不能完全放下政事不管,“让太医给你好好医治,等得了空,朕再来看你。”
程明姝从他怀里支起身子,仰面望向他,杏眸泛起盈盈水波,娇怜可人。
“江山社稷重要,陛下快去吧。”
拇指按在她眼角,谢临渊凤眸缱绻,“朕走后,莫要再哭了,仔细眼睛。”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眼角又生出湿润,“请陛下放心,臣妾必定谨遵圣命。”
谢临渊点点头走出内室,与黎砚擦肩而过时,他沉声说着:“务必照顾好贵妃。”
翻飞的玄色衣摆卷起珠帘叮咚作响,谢临渊的身影逐渐在屋内消失。
待帝王离去,碧萝与莲杏才敢走进来,忧心忡忡地问着:“娘娘,您还好吗?”
“本宫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