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看到立在窗边的明姝,想问她“怎起得这般早”,可目光触及到她眼下青黑,便知她是整夜未睡。
想来昨晚的惊变当真是吓到她了,谢临渊不由分说将人揽进自己胸膛。
“是朕没有保护好你和福福。”
胸膛随着他说话而震动,低磁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程明姝面色平静如深潭,“陛下言重了,南巡本就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这一切也并非陛下之过,况且臣妾与福福安然无恙。”
她越是表现得沉静,谢临渊便越是不安,他宁愿她在自己怀里大哭一顿,哭完还是他婉婉有仪的姝贵妃。
两人正说着,门外响起争吵。
程明姝从谢临渊怀里抬首,“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去看看吧?”
两人还未推开屋门,只听莲杏在门外拦着沈念烟与怀芷瑶,“沈美人、怀小主,我家娘娘还在屋内歇息,您们过段时辰再来吧。”
沈念烟呵呵一笑,“娘娘身边的宫女就是不同,连我等也敢阻拦?何况我们寻的也不是娘娘,而是陛下。”
莲杏坚决:“娘娘也在屋内歇息,不能进去。”
沈念烟说话的声音微冷,“听不懂本主的意思吗?还不速速让……陛下!”
门扉霍然打开,沈念烟话到嘴边猝不及防地拐了个弯,惊喜不已。
“擅自打扰贵妃歇息,宫里嬷嬷没教你尊上的规矩?”谢临渊斥问。
沈念烟如鲠在喉,说她什么都好,唯独“不守规矩”这顶帽子她无法承受。
谁不知晓沈家以严苛家规闻名于世?此乃沈家的立家之本,也是沈念烟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准则。
“陛下,妾不是有意搅扰贵妃娘娘清眠,只是事急从权,不得不为之罢了。”沈念烟拧起柳叶眉,楚楚可怜。
“宋妹妹好歹也为了保护妾与怀答应,与官兵奋勇厮杀,如今她受了不轻的伤,卧于床榻,妾实在不忍心见她被陛下冷落,黯然伤神,恳请陛下能抽空去探望宋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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